这项案明显已经陷入党争之中,能争出个结果才有鬼,但从另方面来说,议题已经成功被他给偏转,不会有人再来追究他家家丁实力问题。但除此之外,还有件事……应该说是两件事,在朝堂上闹得更为厉害。
韩冈与章惇相邀着坐下来,伸手倒杯凉汤:“不过是池中兴波,那两件事可是海中巨浪。”
“沈括、范百禄审那久,不就是想将王相公起拉进谋反案中吗?能绕得过天子去?根本是痴心妄想!”
“沈存中性子软弱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哪里能压得过范百禄!想来他也不敢有那个心思。”
韩冈越是解沈括,就越是想叹息。沈括确是个博学通才,甚至还在苏颂之上,去辽国出使趟,回来后将路上山川地理全都制成沙盘献给赵顼。韩冈看过之后,
傍晚时候,韩冈坐在熙熙楼后园包厢中,凭栏下望。
正下方是池莲叶,而条条锦鲤就在青青莲叶之间欢快地游动着。临池观鱼,夕阳在西边院墙上只露出半张脸,将最后余晖洒向池中,金鳞点点。鲤鱼不时地跃出水面,溅起水珠闪着夕阳,如碎金,如玉屑。
韩冈低头看着水面上道道波纹生灭,听到背后房门打开声音,也不回头,却开口道:“波未平,波又起,却不知何日能平息?”
章惇大步走进来,“风浪再大,也有玉昆你份功劳!”回头对着脚步钉在门口没有踏进来掌柜,吩咐句,“切照旧。”
章惇和韩冈是老主顾,他们口味,熙熙楼中主厨都已经熟悉。掌柜沉着稳重地告退,带上房门。
“学士话,韩冈可不敢当。”韩冈也早站起身,与章惇见礼,笑道:“是吕吉甫要下手,却把给拖下水。”
章惇就在十天前刚刚升翰林学士,腰上系条御仙花带,而鱼袋则照规矩不再佩戴,正是意气风发时候:“但说可是王子纯今天奏事。”
关于韩冈提议在军中设立教导队,直争论未休。赵顼本有问政军中将帅想法,不过给文臣们齐声给否决,也只有到这种时候,文官们才会齐心合力起来。但文官们将天子想法顶回去后,接下来依然还是争论不休,得不出个结果。
而就在争论不下时候,王韶站出来提议,教导队中成员并不限于伤残士卒,而是立有军功老卒都可加入进去——这项提案出自韩冈,他不好出言更改,故而请王韶来帮忙。但这个提案还是没能得到通过,无法确定下来。怎看都很有可能再闹上几个月,最后不之。
“对于如今朝堂,此事,又何足挂齿?”韩冈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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