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打算要去做,否则,他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做什?!做个优秀宰相,侍奉天子,然后在青史中留下个名字就算完事?
韩冈可不会这认为。
个稳定中枢是必要,可个被神圣光环笼罩皇权却是不需要存在。
只有摘下天子身上神秘面纱,去除被加之于天子身上神性,韩冈才有机会实现他愿望。
双眼盯着天子在圜丘顶上举动。不过,韩冈还无意上火刑架。
尧任命羲、和世代执掌天地四时之官,使人间与神明互不干扰,各守其序。自尧之后,天神无有降地,地只不至于天,明不相干,至中唯有人皇。
前有三皇,后有五帝。当始皇将皇、帝称号融二者为,理论上,其在人间地位,就是唯能够沟通天地神明,亦是使人间不受天地干扰至尊。
韩冈远远地望着圜丘祭坛,等待天子祭拜祭坛最上方三座神主。
尽管因为长达数月准备,还有为时七日典礼流程,使得从祭*员、将校都是有些懈怠,也都从心底里感到疲惫。但到天子踏上圜丘台阶那刻,懈怠和疲惫从围绕圜丘数万人脸上、身上顿时不见。
随着天子踏上圜丘,仿佛天地神明注意力都集中到此处。在这座祭天之所,多少人宁神静气,随着乐曲,轻轻动着嘴唇,起默默地哼唱着大典韶乐。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将望远镜和显微镜给拿出来——尽管已经有凸透镜,有凹透镜,但他就是耐着性子等着天子或是其他某个人,在不经意时候,将两片不同类型镜片交叠在起。
韩冈对此很有耐心,无论是放大用凸透镜,还是作为近视镜片凹透镜,都已经在官宦人家常见,民间工匠也有人开始仿制——白水晶价格虽然长不少,但照样有人用得起——两种镜片开始普及,望
这就是宗教仪式感染力,除极少数人,无人不沉浸在肃穆庄严气氛中,就连韩冈自己,也差点沉没下去。
儒门道统敬鬼神而远之,但礼天地、敬祖先,就是华夏脉信仰,而将皇帝和上天联系起来,更是儒门重要成分。
但凡天灾人祸,或是祥瑞吉兆,都是上天对天子和朝堂治政评价。天人感应之说,虽然识者嗤之以鼻,但毕竟已经深入人心千多年。若是逢上大灾大疫,即便智者,也免不会疑惑和动摇起来。
不击败——最少也要动摇——环绕在皇帝身周光环,韩冈希望看到切,就绝不可能实现。
这是要跟着数千年来积累起来风俗、惯例和人心来较量,韩冈孑然身,却要想改变这切,可谓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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