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另
位随行内侍李舜举走过来，“该去大次
。”
赵顼略颔首，便站起身要举步离开寝殿。
“官家，那要不要将怀炉带着？”王中正跟在后面低声问道。
赵顼摇摇头，王中正是片忠心，但却是不可能
。在朝廷大典上，切都必须依照礼制。随身饰品、器物，不可多，不可少，绝不能有半点差池。就算坐在玉辂，都不能在脚边放着，何谈随身携带怀炉。即便天子也行不得快意事。
大次，就是按设在祭天圜丘前帐幕，供天子更衣休息所用。而重臣们所使用帐幕，则成为小次。
放下喝空瓷盅，赵顼接过王中正奉上来丝巾擦擦唇角边药液。
从玉辂下来，他就感觉着身体不适，只是喝过随行御医所开药汤之后，发汗，感觉才好些。
王中正忧心地看着在烛光下，脸色依然显得苍白皇帝，“官家，要不要再诏两名御医来看看？”
“刘方明已经是随驾而来最好御医。回城招人来，又会致乱，还是罢。”
王中正小心地说着：“朝臣中应该也是有几个通医术。”
不过赵顼是没有办法休息。他要穿着绛纱袍，戴着通天冠离开行宫，然后在大次中换上祭天衮冕。半个时辰时间，往往就在整理衣物和装束过程中，飞快过去。
帐幕外，乐声伴随着脚步声响起，这是陪祭*员们开始站位。
赵顼此时已经身着十二章衣，上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下有宗彝、藻、火、粉米、黼、黻——总计十二道图案，将天地万物穿戴在身上。头戴十二旒冕，十二条五色丝线串成珠串，就垂在眼前。
“没个能比得上刘方明。”说道通医术臣子，赵顼就立刻想起韩冈，“韩冈虽然深通医理，但对望闻问切、施针问药却是窍不通。”
“可惜那
好仙缘。”王中正深感惋惜。
“韩冈可从来没有承认。”赵顼其实也是有些怀疑。只看韩冈年纪，就知道他在医理医道上见解和手段不可能是自己闭门造车出来。但如果是得人传授，到底是从哪里学到却是个谜，路边破庙孙姓道士，又精擅医术，怎想都不可能与孙思邈没有干系。“王中正，你曾与韩冈共事过多次，可有提及此事？”
王中正赔着笑：“微臣在韩冈嘴里听到也是般。不过臣在关西还听到些说法。说是韩冈确是遇上孙真人，但当孙真人问他愿意做人医还是万人医，他选后项。从此能设疗养院救治万人，能有产钳救产难，却再也学不会半点医术。”
“无稽之谈。”赵顼虽是这说着，却也觉得有几分符合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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