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也。
但张载却是给
李复当头棒，他摇头，“班固之言，只得偏。”
李复愣下，讷讷地问道：“不知先生之意为何？”
张载没有即时解答，而反问众弟子：“儒者当有何为？”
此言出，不少人就明白，张载对此已经说得太多。
“为天地立心者为儒！”吕大钧当先起身，“天地本无心。其仁也，鼓万物而已，不与圣人同忧。传习圣道，便是以己心合天心，大其心，以为天地而立！”
论，认为他并没有遵循先生
教导，反而走偏路。尤其是从游师雄那边传来“旁艺也能进大道”说法，实在太过狂妄，让他听很是不喜。
正想着时候，张载已经出来。五十多岁当世大儒，因为常年苦思天人大道，心力耗用过甚，气色并不太好。但他走起路来，却是规行矩步，儒者气象就蕴含在举手投足之间。
年纪最长吕大忠领头，近百名弟子群起而拜。张载等他们拜过起身，便回礼，又当先坐下。
等学生们全都在蒲团上做好，张载没有宣布今日开讲课目，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何者为儒？”
张载满意地点点头，“此也。”
此句，是关学根本大节。吕大钧这位首徒，其实是张载同年友。与其说是弟子，不如说是师友。多年来共同揣摩儒家大道，自家学术，他最为通透。吕大钧能第个说得出来，也是情理中事。
头句出，第二句便紧跟着出来。
“应为生民立命【注1】！”
苏昞站起来，他是邠州武功人。他在张载门下传习日久，自然也能轻易总结出这句，“民，吾同胞；物，吾与也。为儒者，奉天子而理天下，应为生民立命。”
何者为儒！张载这个问题很大，好像很空泛，却是有着深意，近百个学生都是沉吟不语。
按照说文解字说法：儒，柔也，术士之称。在孔子之前，儒者是个阶层，有治国平邦之术，是为儒也。到圣人横空出世，儒学独树帜，成为个春秋战国时显学。儒这个字，就成家所用。而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就成士子代名词。
不过在这个场合，张载所要答案，当然不是这个。在座学生，也没人会拿着说文解字来回答老师问题。
李复资格虽浅，但胆子却是极大。吕大防、吕大钧两个大师兄还没说话，他就当先站起来，提声道：“‘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者为儒。”
此三句前两句出自中庸，说是孔子。但带上后句，就变成是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说法。李复觉得，所谓儒基本上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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