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韶之前没有说蔡挺回京将会担任何职,但吕嘉问也能猜测得出天子会给他什职位。
王子韶放下筷子,微眯起双眼,神情变得深沉起来,“其实谁念玉关人老。其实也有另外种解法!”
吕嘉问立刻摇头,“这绝不是蔡子政本意!”这是构陷啊,他纵然胆大,也不敢插上句嘴。
“蔡子政这首小词做得虽好,但能忽然间传遍京城,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王子韶脸上笑容,让吕嘉问感觉他是仿佛被周兴、来俊臣附身般,“谁念玉关人老啊,自今上登基以来,陕西用兵可有年停过?”
“其实也无所谓,河州城已经攻下,王韶也就要进京。凭着开疆之功,也许在枢密院中同样能得张交椅坐坐。陕西自然也会清净下来。”吕嘉问可不想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事,不论王子韶想做什,他都无意掺和。
推行于世,在新党之中稳住自己位子,日后总有天能在政事堂中得到个座位。到那时,看现在跟自己划清界限那些族人,还能继续跟自家割席断交下去?!
自家曾祖文靖公【吕夷简】身前身后,还不是被人骂成*佞、*相。数次为相,把持朝中大权,范仲淹、韩琦、欧阳修、富弼没少在他手上吃过亏。被天下清议给骂惨,但最后怎样——陪祀真宗!这是臣子少有荣誉。
这笑贫不笑娼世道,官位才是第。别看现在吕家没人敢跟自己亲近,逢年过节都没人通知自己去祭祖,但过两年再看看!等那两个老鬼死之后再看看!
“怎圣美今日有暇,会往这座酒楼上来?”给王子韶满上杯酒,吕嘉问貌不经意地问着。班楼酒店在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中,也是排在很后面,来人并不多见。
王子韶在炙鹿肉上夹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学士院锁院。”
王子韶笑得更为意味深长:“照理说河州城都攻下来,怎说也该庆祝番,为何至今还悄无声息。”
虽说来自河湟消息都是军情
“什!”吕嘉问差点惊叫起来。天子驾临内东门小殿,学士院锁院,书诏翰林学士不得出,这是宰执拜除或是宰相出外先兆,“是政事堂还是枢密院!?”他紧张地问道。
“说笑而已。”王子韶露出个恶作剧笑容,然后看着皱起眉头吕嘉问,“不过等渭州那位回来,当是要锁院。”
“可是‘谁念玉关人老’?”
“正是!”王子韶哈哈笑两声,“如今京城中遍传此曲,早传到天子耳中。这不,蔡子政【蔡挺】就要回来。”
“蔡子政为渭帅多年,把泾原路打造得如铁桶般。枢密副使职,他也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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