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行军,是件很冒风险行动。不过苗授并不怕夜袭,老于兵事他,早在三天前就陆续派出足够多哨探,去检查沿途每处可能藏兵地点,并驱赶来刺探蕃人。现在这些哨探,有部分带着消息回来,还有部分则听着他命令,在各处要点守候着。
最关键,王舜臣和苗履已经领着个都骑兵,在通往星罗结部要道处守四天时间。他们并没有掩饰行踪,更没有躲藏,几天下来与星罗结部蕃骑几次对峙。苗授这是用最强硬态度在赌别羌星罗结不敢破釜沉舟——只是找借口。
而王舜臣和苗履手下只有个都数目,也让别羌星罗结不会太过紧张。当看到王舜臣所部连续几天都没有动静情况下,即便别羌再狡猾,也只会误会这只是用来防止星罗结部偷袭渭源措施而已,开始紧张便会松弛下来。
谁能想到这是,这是为渭源出兵掩饰?放弃筑堡而突袭蕃部,这完全不符合宋军过往惯例。突如其来奇兵,这是苗授自信能成功底气。多管齐下,以有心算无心,苗授对自己今次作战有着百分之百把握。
名哨探急匆匆地自前方赶来。他从苗授身边高高举起大纛留在夜色中剪影
大来谷。”
结吴延征愣下,他没想到会被交托这个任务:“若是没打过来呢?”
“那就该做什做什,你跟瞎吴叱要块地住下来就是。”木征慢吞吞地说着,“瞎吴叱在岷州有块地,现在他到武胜军,那块地你向他要过来,也好安顿下你部众。”
结吴延征原来是满心不情愿,但听说终于能拥有块土地,他立刻兴奋得跪下来磕头。
“还有,”木征直眯着眼睛倏然睁开,单眼皮下双小眼锐利如电,提醒着叩头不已弟弟,“也要小心北面!”
……
晨光尚未泛起在东方,天地之间,仍是片黑沉。九月朔日天空,没有月亮痕迹,镶在天穹上密密麻麻星光,加起来也比不上明月时星半点,只是,已经可以让人看清前方背影,紧紧追随而不会落队。
黑暗之中,支多达千五百人队伍,正静悄悄地行走在山谷之中。人衔枚,马裹蹄,笼头和嚼子紧紧锁住战马嘶鸣。伴随着潺潺溪水,只有密集而又低弱脚步声连续不断。
苗授与他手下将士们起牵着马穿梭在黎明前黑幕下。脚下路面并不似官道那平整,但也是商人们经常使用要道,至少不会让人举步维艰。
低着头走不知多久,苗授抬头看看天色,还是黑沉沉,看样子至少还要半个时辰,才能见到东方天际处抹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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