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还是回到秦州城后。当日韩冈北去甘谷,而王韶先发马递加急传信秦州,第二天又跟甘谷城捷报信使起返回。
裴峡谷中战,究竟是突发事件,还是不妙征兆,这点谁也不能确认,李师中和王韶都不会冒半点风险。而等王韶加急赶回秦州城,与李师中起安排下人手调查裴峡谷后,再去收集关于韩冈信息,如此来,军器库案便浮出水面。
以王韶眼力和老道,当然不会被表面文章所蒙蔽。穿过书写在文牍上迷雾,韩冈自从离家入城后番作为,王韶已是若指掌。身处绝境之中,竟然能在夜之间,连杀三人,以至于翻盘获胜,逼死仇家。除此之外,两个原本是陈举方库兵,也不知韩冈是如何向他们称述利害,加以说服,让他们死心塌地地抛弃陈举,在案发之后,毫不动摇地站在韩冈这边。
“杀伐果断,临阵勇决,又有苏张之辩。这韩三,论性子论勇武论才智,当不输旧年治蜀张乖崖!”这是当日,王韶解到军器库案内情后,对王厚所说番话。
张乖崖,是太宗、真宗朝名臣,乖崖是自号,本名是张咏。张乖崖以剑术闻名于世,据传言他少年游学时曾误入黑店。当店家要谋害他时候,他拔剑斩尽店主家老小,又放火烧屋,弄出个无头灭门公案来。
而他为崇阳令,崇阳县看管钱库库吏偷库中枚钱币,张乖崖意欲杖责,而为库吏所诟骂。张乖崖不说二话,直接批判词“日钱,千日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便亲手剑将其斩杀,那绝对是豪侠性子,即便放在侠客遍地两汉,也不输人多少。而韩冈杀人不眨眼脾气,与张乖崖比起来,也相差仿佛。
“如果此子能考个进士出身,说不定日后又是位名臣。”这是王韶现在说,只看韩冈病愈后,短短两个月间番作为,他确有这份能耐。
韩冈如此人才,王韶当然想收归门下。但儿子王厚不争气,被韩冈诳得五体投地。如果这种情况下把韩冈招来,那就不是门客就能安抚得下,少说也要个官身才够。驴子还没开始拉磨,就给他吃饱草料,如此蠢事,王韶不愿去做。
只在伏羌北门匆匆会,韩冈过于锋锐眉眼,已经给王韶留下深刻印象。相由心生,韩冈装出再多谦恭平和,也掩饰不住心中狂傲。所以王韶打算先磨磨韩秀才脾气和傲气,让他不敢奢求太高,再清理掉害过他仇家,让他别无后顾之忧。这打拉,想来韩冈也该俯首帖耳。如果日后他办事得力,便荐举他为官,如果是言过其实废物话,也可以赶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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