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路驻泊都监、甘谷知城张守约是关西位赫赫有名宿将,曾是杨文广副手,参与修筑硖石堡、甘谷城两座要塞。这两座城寨都是在党项人眼皮底下修起,期间还遭到几次攻击,却是安安稳稳地修
宋开国日久,右文左武已深入人心,对于有些能耐读书人,武夫们都是有几分敬畏。如果没有王舜臣提醒,赵隆也许还不会注意,但现在仔细看,韩冈确与其他民夫差别甚远。不但神情举止不类凡庸,就是身材、相貌皆是过人等。尤其那对如长刀刀刃般双眉微微挑起,幽暗难测双瞳看过来时候,甚至让赵隆心中莫名生寒。
在赵隆带领下,韩冈行横穿伏羌城中,向今夜歇息地方走去。
如果拿秦州城相比,伏羌城并不算大,但在军事城寨中,算是个大号城池。按照国中筑城立寨惯例。城寨周长达到九百步,称为城;九百到五百步,称为寨;而五百步以下,就仅仅是堡;至于不到两百步,勉强算个烽火台。
城、寨、堡各有定规形制,里面建筑、仓储、衙门以及兵力布置,都不尽相同。作为军城,普通是九百步城,千步城,最大也只有千两百步,换算成里,也就三里出头,四里不到样子。
位于甘谷水和渭水汇合处,以两河交夹护翼伏羌城,正是最大千两百步军城,驻有四千官兵和他们家人。城中也有坊市,酒店,除军营多些,仓库多些,甲马多些,与普通县城并无什区别。
已是黄昏,按理说都是该回营、回家吃饭时候,可城中现在却都是人来人往,总有点兵荒马乱感觉。韩冈看着有些不对劲,王舜臣也觉得奇怪,问赵隆道:“城里有些乱啊,究竟出什事?”
赵隆神色郑重起来。他压低声音,只让韩冈、王舜臣两人听见:
“今天午时才传来消息,甘谷对面西贼突然多万,其实这本也没什,凭甘谷城足以抵挡。但偏偏前天守甘谷张老都监却正好带两千人出去巡边,据说是迎头撞上,到现在还无半点音信回来。甘谷里都在传张都监已经全军覆没。甘谷城内如今只剩不到两千老弱,若是西贼攻来,根本抵挡不住,恐怕连谷内心波三族都有些不安稳。你们看着吧,如果张老都监再没个消息,到夜里烽火就要点起来。”
“那秦州岂不是要大乱?”韩冈知道点燃烽火意义,非是十万火急紧急军情,不会有狼烟升起。反过来说,旦烽火被点燃,狼烟腾起于天际,秦凤路兵备都要全数动员起来,甚至还要发急脚递,速报京城。
“少张老都监镇守,甘谷城多半会破,能不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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