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于而言,确是所有。”少女眉眼间竟有些笑影,“师兄不需变成任何人,便是世界。”
他迈开步伐,跨前步,徐行之掌心冷汗汹涌而出,竟是向后猛退步,堪堪让她柔嫩咽喉避开罡火烈烈剑尖。
“就譬如说现在,师兄要命,尽管拿去便是。”少女继续步步向前,“说过,九枝灯不与师兄拔剑。”
徐行之被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文弱少女逼得步步倒退,然而剑尖他是无论如何不肯撤去,他不能料想,万自己懈怠,再次落得当年下场,重光又该到何处去寻他。
“……师兄为何不肯下手呢?”九枝灯似是看穿他心思,柔声询问,“徐梧桐让你下不去手吗?”
界隔离在外冷淡面庞人会用这般催人化春腔调说话,“师兄做许多以前连想也不敢去想事情。你曾背去爬山游湖,与道动手做饵,钓鱼,钓便是整日;钓上鱼来后,师兄在湖边支起火架。不能吃鱼,但那日把所有鱼都吃。”
徐行之也记得那次。
徐梧桐在湖边吃鱼后,当夜便病倒,浑身起疹子,高烧不退,他足足在床边守她两日两夜,晚上干脆和衣睡在她床侧,唯恐她热度再起,没人照料。
然而此时,所有美好尽数化作穿肠毒药,逼得徐行之无路可逃,他只能尝试着徒手开拓出条通路,好解放自己行将崩溃心:“是和梧桐……”
九枝灯道:“便是梧桐。是你认识所有人。”
得不到徐行之回应,九枝灯抬手,手指自鼻尖滑落,缓缓划出个高挺秀丽弧度:“……那这样呢?”
……出现在徐行之眼前,赫然是徐三秋那张慈和温柔容长笑脸。
眼看徐行之眸间喷出勃然怒意,九枝灯却似闲庭信步,对准他剑尖,轮轮转变自己容颜,从他
说着,少女莲步精巧,迈至徐行之剑前,让那剑锋寸不多,寸不少地攫紧自己咽喉。
“师兄,人世间纷扰太过,他们道听途说,知道你是世界书宿主,都想夺去你性命,只得将你藏起,谁也不给看……况且,若你还记得往日之事,这十三年有几多痛苦,几多不安,不愿去想。所以想要你忘记,彻彻底底,从头至尾,样都不要记得。”
这话说得坦诚且不加伪饰,却只让徐行之觉得可笑,他剑尖虽然颤抖,也并未退却分毫:“你把当成什?你豢养宠物?”
九枝灯干脆道:“把师兄当成所有。”
“所有?”徐行之紧紧逼视于他,“所以你制造个全然虚假世界,把囚禁其间十三年?九枝灯,你有何脸面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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