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春多雨,两人出行不多时,天上便淅沥沥落下薄雨来。
街上撑起把把伞来,高高低低地摩肩接踵,颇有几分雅趣。
徐行之重伤初愈,孟重光怕他着凉,便买把伞,又将外袍除下,给徐行之披上,小狗似澄澈眼神直追随着徐行之。
二人行至处小巷,直在絮絮说着自己这些年来天南海北见闻徐行之突然驻下足来。
巷底里传来阵阵逼人酒香,凡是嗜酒老饕,闻即知这酒酿乃是地方绝。
徐行之想到自己与师父最后次对饮,在那小亭之中,好风如扇,雨打荷叶,自己手执师父酒壶,却放肆地压住师父手,不允许他喝上口。
徐行之抬起左手来,似乎还能感觉到其上残温。
许久之后,他轻声问道:“……师父他开心吗?”
孟重光时语塞。
没能得到他回答,徐行之就又如往常样望着床顶发起呆,自言自语道:“能喝酒,师父自然是开心。”
,除他之外,清静君几乎谁也不过问。
清静君待师兄如父如兄,师兄又是极重情义之人,现如今,清静君死得不明不白,徐行之却作此态度,实在让孟重光费解又难受。
他宁可看师兄痛哭场,也不愿师兄这般自伤自苦。
然而,接下来十数日,徐行之举止行动切正常,在床上静养,偶尔练习用左手拿筷执笔,除此之外,世事纷扰皆不问,倒真像是要这般隐逸下去。
孟重光瞧着心焦,又不知该如何帮徐行之解脱心魔,时气苦不已。
见徐行之副若有所思模样,孟重光乖巧蹭蹭徐行之,道:“师兄,你伤口还没全然长好,不能饮酒。”
徐行之被这香味吸引,不觉脱口而出:“带些
语气依旧是古井无波样子。
孟重光心疼坏,自背后揽住徐行之腰身,竭力把全身温度渡过去,好温暖那颗冷透心。
但徐行之好似确不需要他温暖也能过得很好。
又过旬余,他自觉躺得骨松筋软,就开始下地活动,起初只是在屋子中转转,后来,便开始拖着孟重光出外游荡。
徐行之看上去与往常无甚区别,左手摇扇,身崭新青衣湛然若神,仿佛失只手于他而言算不得什,路上还能勾搭着孟重光肩膀开两句小玩笑。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故,某天,孟重光夜来入梦,梦见清静君与师兄对饮,醒来后不免怔忡,被徐行之发现些许不对。
他问:“梦见什?”
孟重光本想含糊过去,但不知怎,心念转,便如实答道:“梦见师父。”
徐行之顿顿:“师父怎样啊?”
孟重光答:“他与师兄对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