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声爽朗招呼:“时停云!出来接客!”
严元昭颇爱紫色,今番来,换件比昨日更奢华紫绸描金长袍,还提只金丝鸟笼来,交由他身后尚书家瞿公子提着。
天家风范看不出多少来
“ptsd。”上好药池小池把裤腿放下,说,“跟吐时候样样。”
娄影沉默片刻。
池小池不说,他也不好问池小池当年究竟发生什。
他只能转移话题:“他在怕谁?严元衡?”
池小池:“说不好。”
于是他努力寻找理由说服自己。
——小时候娄哥也说过要修电瓶车养他辈子呢,四舍五入,等于夫人。
娄影也不做更多分散他注意力事情,适时地把话题引上正轨:“刚才,是时停云?”
池小池嗯声。
他自己当然不会无缘无故下跪自贱。
池小池玩笑道:“先生,这样不好吧。”
娄影认真道:“夫人,觉得这样很好。”
池小池:“……”
他心跳得有点快。
个声音在他耳边叫嚣着些什,他想要听清,又忍不住抗拒。
四季都是透心凉,碰在少年将军常年滚烫皮肤上,像是块冰碰上烙铁。
池小池跟被烫似,膝盖下意识地动,双腿分开点。
娄影把幂篱掀起,低下头,给他敷药。
池小池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索性直盯着天花板看:“小伤。”
娄影不语,把药膏仔细匀开,还被药味呛得轻咳两声。
创伤后应激综合征,要犯起来总要有个特定触发点。
……而当时,严元衡拍他肩。
池小池回想着时停云那句“小奴”,心里做着各类假设和推想。
片刻之后,隐隐脚步声与通传声从外传来。
“大公子!六皇子……”
那就只能是原主。
娄影:“时停云为什要跪严元衡?”
池小池回想当时双膝着地前感觉。
脑袋是麻,阵阵嗡嗡作响,等响声结束,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做某件事。
这种感觉对池小池来说很熟悉。
但池小池不想,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个人活十二年,活出个诀窍。
幻想使人痛苦。
他想都没敢想东西,现在有人往他怀里样样地放,说,这个是你,这个也是你,都是你,也是。
池小池拿得心里发虚,怕个没抱紧,哗声,全没,垮成水中月,镜中花。
池小池:“就跪下。”
娄影没有回应。
池小池说:“用个屏蔽痛觉卡就行。”
说完,他忍不住把视线下移,却发现娄影边轻轻为他吹药,边抬头看他。
……视觉冲击力实在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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