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守礼,可以恭谨,严于律己,修身养性,却很清楚该怎样运用自己能力,谁又值得他真心相待,力相护。
右手持剑,左手抚经。慈悲之心与雷霆手段,二者兼备,方成今日段书绝。
公审散去,池小池携段书绝返回回首峰。
他回去时,蛇身叶既明正在床上同奶猫文玉京对峙。
叶既明怕惹人注意,不敢动用虺
池小池静静蹲在他身前,看他神情狼狈,轻轻笑,并不发怒。
他右手垫在膝上。
若是段书绝想要,他只需要个剑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割喉抹杀。
但段书绝似乎并无动手之意。
池小池便心有所感,站起身来:“因着昔年之恩,不当即杀你,已是顾及情分。以后盼望师兄生顺遂平安,切莫、切莫再与段某相见。”
你不是讲究有恩必偿吗?不是君子如玉吗?
那你必须要救!
你总不能放着你救命恩人不管吧?
段书绝托住他胡乱划拉双臂,轻声抚慰道:“知道。都知道。”
宴金华口角淌着血水,露出丝侥幸笑意。
,非要跟人家交朋友,居然还被他得手。
凭什他就能逢凶化吉?自己就不行?
自己费尽心思去夺机缘,凭什他躺着就能夺得?
这切切,难道因为他是主角?
……就因为他是主角!
说罢,池小池转身,同时在心中问道:“你当真不亲手杀他?”
“十年恩德,实不便当众为之。”段书绝在他袍袖内侧写道,“剑下去,亦是替他斩断尘根,却病苦。如今,在下只愿他永留此世,长命百岁。”
池小池笑。
年多来,段书绝成长可称迅速。
或许,在陪伴叶既明修炼五年之内,段书绝就已不复昔日青涩懵懂。
然而,下秒,段书绝便道:“师兄对好,桩桩件件都记得如此清楚,那杀父母之仇,师兄可还记得?又打算如何偿还呢?”
宴金华心脏骤然紧缩,马上试图从段书绝辖制下脱开,别开视线,满面惊惶:“没有,这不是做!”
这本来就不是他错。
就算没有自己插手,段书绝父母也会死啊。
但这等荒谬辩驳之言,他也根本说不出口来。
宴金华突然悔意翻涌,十指狠狠抓入地面砖缝,痛悔难当。
他到底在想什?
对于这种人,他该紧紧抱住大腿才是!
他在极痛之间抓到根救命稻草,自是不肯放过,伸手便去扯他衣袂:“书绝,书绝,救啊。当初是救你,是收养你那多年,你不能放着不管!你不能!”
每个“”字,宴金华都咬得斩钉截铁,生怕段书绝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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