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舟道:“齐大人高义。”
齐旻却抬抬手,止住他话头。
“老朽只不愿风烛残年,还有愧天下百姓罢。”他说。“不过,天下平定之日,也请靖王殿下莫要强留,许老朽归田。”
江随舟应声:“本王自不会强迫大人,切但凭大人意愿。”
这下,临安内外百官终于得齐全,如今有马首是瞻那位,总算能让大江以南朝局步入正轨。
重兵把守太常令府,守卫竟是被全撤走。第二日,旧朝太常令齐旻齐大人竟是从府中堂而皇之地出来,上马车,入皇宫。
当日,齐大人竟官升半级,成新任大司徒,统领而今长江以南所有文臣。
此事非但震惊朝野,连临安城内外百姓都人尽皆知。时间,无论朝臣还是百姓,都清楚地明白件事——
这带兵杀皇帝烧皇宫霍无咎,也不是来者不善。冤有头债有主,他虽杀皇帝,却不动百姓和朝臣,甚至对他们加以重用。
而尚有几分人心惶惶南景百官,此时也多少定下心——即便霍无咎存着卸磨杀驴心思,也断不敢杀德高望重齐旻。而今既然齐旻都和他们成样人,那想必霍无咎也没对他们动用就杀心思。
外物所塑。他们这些臭当兵骨头,都是铁打,带着股凉冰冰铁腥味;那些文臣骨头,都是那些连篇累牍诗书文章所塑,他们闻起来是书墨气,而霍无咎闻来,却是股烂书堆腐味。
唯独江随舟是不样。
他明明该是与旁人没什区别,富贵乡锦绣堆里少爷,霍无咎不是没见过。
但是江随舟却像是塑于光芒和自由之中。
挺拔,磊落,又有股子周围人都没有通透。
而今这局势虽不能长久,但总算被理顺,有齐旻协助,送到御案上文书也骤然减少。江随舟好生忙碌段时间,此时终于
时间,众人倒是都定心。
不过,关于齐旻言论也甚嚣尘上,众说纷纭。有说霍无咎众望所归,也有说齐旻不忠不义。
不过,无论众人怎猜测,也唯独江随舟和霍无咎,知道齐旻究竟是怎想。
那日齐旻进宫,是去御书房见江随舟。
“天下之大,并不缺这把老朽骸骨。”齐旻对江随舟说道。“不过而今局势动荡,你用得上,也愿助你臂之力。”
这股气息吸引人极,直让人像趋光飞蛾,即便要撞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也要扑到那光明上,试着去拥抱住那片温热光亮。
霍无咎是这想,也是这做。
他低下头去,重重地去吻江随舟嘴唇。
——
没几日,京中便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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