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帝:“这和户部贪墨漕运税银有关?如果没有户部这些年没有贪墨税银,光府内漕运交上来税银就足够解决国库和内库部分燃眉之急,不必加重百姓赋税。”
杜工先:“漕运税银虽数目可观,但相对来说还是杯水车薪。而且由小见大,见微知著,百姓赋税繁重,商税名目混乱,杂税繁多,臣曾闻京都府下辖县每十里就有个场务驻扎,对过路商人收取过路税,商人往往还没出省就被杂税压得苦不堪言,反而户部定下纳税名目,规定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行商,只要缴纳定额度商税便可路畅通无阻。漕运税银被贪墨,但户部没动其他商税……”
文德殿里,杜工先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
而此时在京都府内家酒楼人迹罕至后院厢房内,东宫、五皇子正宴请赵白鱼。
毫不手软。
为官之道在于权衡,在于如何将利益最大化、损伤最小化,杜工先也算是把这官当到极致。
“东宫于漕运事,渗透多少?”
杜工先:“京东、淮南、河北、河东四省和京都府漕运都在户部掌控之下,其中以京都府和淮南省漕运最发达。经黄河洪涝和淮南大案敲打,又有夜市开放、商业繁荣驱动,外省漕运商税tf有所收敛。至于府内漕运……与其说是东宫渗透,不如道是与百官息息相关。”
元狩帝:“仔细说。”
今日三人
杜工先便将百官俸禄不足以养活全家,不得不令人私营产业,从事各项商业等来维持较为舒适日常生活水平现状说明。
元狩帝:“大景开国初期,内忧外患,国家缺钱,确给不太丰厚俸禄,但是大景恢复前朝废除职田制,每个朝廷命官根据品级大小均可获得定数量职田,用以补充*员俸禄,难道还不够满足他们胃口?”
杜工先:“虽有职田,但赋税更重!”
元狩帝牙关处脸颊肌肉格外紧绷,显然处于愤怒中:“这说,还是朝廷不够厚待错?”
杜工先磕头,不惊不惧地说道:“臣惶恐。但如陛下所言,大景开国内忧外患,天灾人祸不断,国库内库亏空严重,天下皆知,为此创前朝未有之举而开放夜市,希冀以商税补足国库,改善民生,但商业鼎盛非朝夕之事。国库是举国之财富,而财富取之于民,民间赋税繁苛,百官有朝廷赏赐职田尚且艰难度日,底下平民无官无爵,本就依靠四时天气决定来年是否能吃个饱饭,遇到收成不好年岁,还得交大半税去供养朝廷打仗,或是去救另个正饱受天灾折磨大省,可这些本该由国家、由朝廷力解决,而不该让百姓承担,不该让百姓连饭都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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