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垂眸,静静地看他会儿,缓缓开口,字字从舌尖滚过:“特意?”
容棠不假思索地点头:“嗯!昨天下午从你这回去就出城,结果路上遇见点事耽搁会儿,幸好赶上!尝尝吗?”
容棠这张脸其实长得很好,剑眉星目,挺翘鼻梁,略薄唇瓣,标准美人相,被病气侵染带着几分苍白,反倒削弱五官应有凌厉,整体变得柔和,亮晶晶眨着双招子看向别人时候,总容易让人生出在跟小动物对话错觉。
宿怀璟视线动动,停在他那圈围领上,不答反问:“冷吗?”
“有点……”容棠先是顿下,然后肯定回答,答完似乎觉得宿怀璟反应过于冷淡,皱皱脸,带着几分羞怯恼怒模样:“昨天被人划道,怕母亲责备,所以才戴上。”
明天能退烧,最好能不晕过去,不然桃花糕可能会坏。
半梦半醒间他有种近乎窒息感觉,似乎被人掐住脖子,试图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杀死他。
可最终那人却松手,种被野兽盯上错觉哪怕人在梦中也能感觉到,容棠拼命想睁开眼睛,却怎也睁不开,不知过多久,才听见句似乎带着恨意呢喃:“给你次机会。”
再然后便没声音。
第二天是个雨天,容棠惊喜自己竟然醒过来,更惊喜地发现烧居然退,快快乐乐地拎着桃花糕就往外跑,双福撑着伞边追边叮嘱慢点慢点。
说着他解开围脖,怒气冲冲地小声抱怨:“你都不知道那人多过分,好心好意帮他找大夫治病,他竟然想杀!还好躲得快,才只破这小块口子。”
青年语调快速,又委屈又冤枉,显露在外脖子瘦长白皙,软骨微凸,侧边道已经凝固血痕突兀地落在那片白上,莫名带着几分娇俏可怜。
而在划痕之下,覆着是五个圆圆压痕,那是被人单手掐住脖子才会形成痕迹,艳丽、奢靡、又死寂。
窗外阴沉沉,下雨降温,容棠围条围脖,整圈柔软兔毛搭在项间,他都没忍住捏又捏。
王府大夫给他配膏药,容棠并带着去找宿怀璟。
进去时候宿怀璟在下棋,倚在容棠常躺那张美人榻上,见他进来手下棋招停停,回头看向窗外绵绵春雨:“怎来?”
可能是天气阴沉,也可能是余怒未消,容棠听他语气带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比他们第面相见还要冷上几分。
容棠暗道不好,乖乖地走到他面前,将食盒放上矮桌,坐在边圆凳上,抬起头看宿怀璟:“听说这家桃花糕特别好吃,如今正是季节,昨天下午特意出城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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