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之中,他声音在法堂之内清晰可闻。
“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都可以做夫妻。”
谢逢殊此生被师门里人宠着长大,吕栖梧和绥灵骄纵他,就连整日以逗弄他为乐嘲溪,实际上都没拒绝过谢逢殊什要求。谢逢殊此生第次被人拒绝,确实有些伤心,还连带着有些生气,连说话声音都闷闷。
“难道你不喜欢吗?你对那好,才不信。你喜欢,却不敢说——”
谢逢殊越说越生气,最后往后仰头,手不小心碰掉案台上经书也没管,字顿下定论:“胆小鬼。”
绛尘静静看着他,低声道:“你知道什叫做夫妻吗?”
“又不是小孩子。”谢逢殊冲着绛尘露出个笑,“要是喜欢个人,想和他白头到老,辈子不分开,就要与他做夫妻。”
他仰头望着绛尘,认认真真地问:“难道你不喜欢,想和分开吗?”
绛尘曾于大梵天与三千诸佛辩法,此刻居然被谢逢殊问得哑口无言。
谢逢殊与三天神佛不样,与绛尘遇到任何仙魔妖人都不样,甚至和上古之时应龙都有些不样——他没有入魔,没有仇恨,只有少年至真至纯心性,热烈又赤诚,正眼巴巴地等着绛尘回答。
谢逢殊此言出,满室灯火似乎受什惊吓似,猛地跟着晃。
忽明忽暗光影之中,绛尘双眉微蹙,望着谢逢殊,过许久才开口道:“……什?”
谢逢殊以为他没听清楚,又凑近点,道:“说你同——”
“听清楚。”绛尘猛地打断他,又沉默片刻,才重新开口。“是说你怎突然——”
绛尘顿顿,到底还是没跟着谢逢殊说出那几个字,转而道:“说这个?”
“……”绛尘
绛尘看着他,语气温和许多,却还是道:“不行。”
此刻所有解释都有些苍白无力,偏偏绛尘又怕伤颗干干净净少年心,只能费力地解释。
“谢逢殊,”他犹豫着,慢慢道,“和尚是不能与人做夫妻,两个男子也是不能做夫妻。”
谢逢殊定定看着他,脸上笑已经没有,唇角紧绷,显得有些伤心,又显出股旁人没有执拗来。
他突然道:“不对。”
谢逢殊看着他,声音又小又低:“不想你走。”
“……”
佛修讲求四大皆空,偏偏绛尘此刻思绪万千,时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何等心情,他望着谢逢殊,对方身绛红,双明亮如明镜台湖泊眼睛正巴巴地望着绛尘,显得干净纯粹。
绛尘望着他,最终摇摇头,道:“不行。”
谢逢殊立刻急,抬高些声音问:“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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