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文所谓追查哥老会事,自然是闹剧场,但霆军里既然有哥老会,且力量足以煽动闹事,难保吉字营和其他军营就没有。旦他们成气候,那湘军便真成叛军。萧孚泗虽未加处置,但吉字营掠夺大批江宁城财宝丑行,无疑已公告天下。事态已把曾国藩逼到悬崖边,他再也没有别选择。裁撤湘军,而且必须尽快!只有这样,才能安太后、皇上之心,塞天下悠悠之口;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哥老会赖以存在
担心吗?不撤掉它,太后、皇上能甘食安寝吗?这样想,曾国藩释然,心中委屈感大大减弱。他决定以异常镇定姿态,对官文、沈葆桢不采取任何行动,安安静静地在江宁城里等候着太后、皇上对萧孚泗案处理。他推测不致于给萧太大难堪。万事出意外,为曾国荃和吉字营声誉,也为他自己声誉,他将要为萧孚泗辩!
曾国藩态度,萧本道无所知。想起拘押在南昌三叔和那船财产,他便惶惶然不可终日,隔两天便到督署来次,请曾国藩接见他。每次照例都被门房阻挡,怏怏而回。如此过十来天。这天,萧本道又来到督署大门口,正徘徊不敢向前时,门房看见他,“萧都司,总督大人昨天关照过,说你今天可以进去。”
萧本道大喜,直奔签押房。曾国藩面露微笑地说:“昨天来上谕,你三叔没事,你看看吧!”
说着递过来个大信套。萧本道将上谕抽出,急忙展开,目数行地拜读,他越看越高兴。原来,上谕写着:
前福建陆路提督男爵萧孚泗,系攻克江宁首功大员,此次因父逝回籍奔丧,顺带节字营官勇历次所获战利品,系出自袍泽之谊;既在江宁娶妾,自应带回原籍奔丧,亦在情理之中。着毋庸追究,俾该前提督行回籍成礼。江西巡抚沈葆桢办事秉公,执法严谨,其节可风,着交部优叙。并将此由五百里谕知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等侯曾国藩。钦此。
萧本道想:这定是曾大人为三叔上求情折所起作用,遂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曾国藩磕个头:“谢老中堂大恩大德!”
“不必谢。”曾国藩平淡地说,“回去后,告诉你三叔,就说是讲,规规矩矩在家守制,地方上切事情都不要过问,若再招惹是非出来,可再不管。”
“是!”萧本道笔挺地站着,“卑职定将老中堂教导转告三叔。”
朝廷对萧孚泗案如此宽容态度,使曾国藩颇为惊奇。
原先设想到不至于太大难堪,但多少会有点处罚,然而什都没有,连哥老会事也只字未提,前向委屈顿时化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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