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孙老板不是同曾侍郎很熟吗?”隆少爷翘起二
况且到汉口去买,盘缠要贵几倍,划不来。”
“也是这样和家叔说。再说孙老板是君子经商,靠得住,故再劝说家叔打消出省采办意图。”
“小铺日后还得靠少爷扶持,请少爷定劝说老爷惠成这笔生意。”
“是心要与孙老板做个长久往来主顾。你看,”隆少爷从靴子夹层里取出张纸来,“这是千两银子支票,且放在孙老板这里作为定金。你看如何?”
孙观臣两眼发亮,连声说:“少爷真是个诚信人。少爷要什货,小铺定如期采办,务必使少爷在老爷面前挣个全脸面。”
画挂在客厅中!”
孙观臣没有听出隆少爷话中有话,仍然得意地说:“自这几幅字画张挂之后,小铺生意真兴隆起来。长沙官绅名流都喜欢来坐坐看看,欣赏番。不少人说,曾侍郎诗虽比左师爷写得好,但这篇古风却不及左师爷,左师爷气魄雄健、音韵流转。看来左师爷是比赢!”
孙观臣说得快活起来,起身走到墙壁边,指着左宗棠题诗中“会缚湘筠作大帚,扫区宇净氛垢”两句说:“你看看,多有气概,真有力敌千军、横扫切魄力。曾侍郎确比不上。”
孙观臣只顾自己说,没有看到隆少爷脸上已渐露不快。他走到隆少爷身边,问:“少爷以为如何?”
隆少爷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忙换上笑脸说:“孙老板说得对,看来这压倒元白事,也是常有。”
孙观臣双手接过支票,见它是汇丰钱庄,忙慎重放进袖口里。
“孙老板,这笔生意要做成,还得靠你合作。”
“是,是。”孙观臣赶急答话,“不知少爷对货物还有何吩咐?”
“孙老板没理解意思。”隆少爷说,“不是对货物而言。是怕靖港、铜官带不清静,日后家叔又改变主意,或到汉口,或到上海去买,那时虽有心成全,也是爱莫能助。”
“少爷说得对。”孙观臣又急,“这倒是件难事。”
吃完饭后,隆少爷转入正题。
“舍弟喜期定在端阳节。”
孙观臣直在等待着隆少爷谈起买货事,这时忙接言:“今天是四月初,这不很快就到吗?”
“是不远,但可恼是地方不靖。早几天,靖港来几百号长毛,沩水、湘江上泊着几十号战船,弄得人心惶惶。家叔有心想在长沙采办些衣料,又怕沿途遭抢窃;且长毛在靖港,喜事又如何好办呢?老人家意欲将喜期推到中秋,发等武昌安定后,再到汉口去采办。”
孙观臣听急:“隆老爷也太过虑,长毛能呆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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