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这个混账样子!成何体统!”
李善长那是从元顺帝至正十三今年就开始在朱元璋身边打天下元老级人物,虽然所做事务和汉时刘邦身边萧何般,都是负责内务军政统筹之类。尽管在二十二年前就告老退出官场明哲保身,但依然威严不减当年。平时在自家疼爱孙子面前,有意地收敛身上戾气,但此时却无心再做隐藏,那股迫人威视就像是海啸样,朝李定远铺天盖地般压去。
抱着李定远琵琶也算是被波及到,骇得浑身发抖,差点连怀里十三少爷都抱不住,下意识地就跪伏在地。
李定远因为大丫鬟这跪倒,顺势站在地上。他倒是没被自家爷爷变脸吓到,自顾
就像八年前,他等着律笛样,如意永远不会再回来。
公元1390年
应天府句容县滴流坡
李定远被他大丫鬟琵琶抱在怀里,昏昏沉沉地穿过国公府花园,来到他爷爷住宣园。虽然还未睡醒就去给爷爷请安,失礼数,但李定远向来受宠,自是没人敢挑他半句。
李定远今年才十岁,虽不大明事理,但也知道自家爷爷是大大不起。明朝皇帝往下数第人,就是他爷爷李善长,以前官拜左相国,居百官之首。用那“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他爷爷,是最贴切不过。
朝廷上事李定远不清楚,但他却知道自家爷爷有九个儿子十五个孙子十二个孙女,最喜欢单单只有他。要不然没见爷爷宠着谁,就连娶公主媳妇二叔,也没在自家爷爷面前讨到什特殊待遇,除二叔家住在公主府外,其他叔伯堂兄弟姐妹们,都在江西九江李家主宅,独独只有他个人被养在爷爷身边。
集万千宠爱于身,李定远除觉得很少见到爹娘有些苦恼外,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所谓纨绔子弟腐败生活。连每天早上给爷爷请安,都半睡半醒地走个过场。
他爷爷住是正宗国公府,厅堂规制是二品官厅堂,五间九架,气势宏大。李定远微张下眼睛,立刻就被房檐上琉璃瓦反射阳光刺痛双目,懒懒地又合上。
又走不会儿,感觉到琵琶呼吸刻意地放轻下来,李定远也闻到股浓郁宁神香味道,便知道已是进爷爷书房。他揉揉眼睛,打算和平常样跟爷爷撒个娇,爷爷就会脸无奈地接过他抱在怀里,甚至连他揪爷爷胡子,爷爷也会宠溺地任他胡闹。
只是今天那熟悉温暖怀抱却未如约出现,李定远懵懂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家爷爷阴沉着张脸,手扣着釉里红茶盏,正坐在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目光森然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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