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忐忑不安地进房,眼就看到夫人眉头紧蹙,面色沉重,端坐在椅子上,犹如尊神像。春生慌忙跪倒,说:“夫人传唤小,不知有何吩咐?”
“你干好事!”夫人冷冷地说。
“小没干什事……”
“老爷与那孙眉娘是怎样勾搭上?”夫人严肃地问,“是不是你这个小杂种从中牵线搭桥?”
“夫人,小实在是冤枉,”春生急忙辩白着,“小不过是老爷身边条狗,老爷往哪里指,小就往哪里咬。”
发兵,也就不会出那二十七条人命!”知府拍拍案上摞公文,冷冷笑,道,“钱年兄,有人说你提前通风报信,才使孙丙逃逸,这话要是传到袁大人耳朵里,对年兄可是大大不利啊!”
知县汗如雨下。
“所以,对钱兄来说,当务之急不是为老百姓请命,而是速速地将那孙丙捉拿归案。”知府道,“抓住孙丙,对上对下对内对外都好交代,抓不住孙丙,对谁都不好交代!”
“卑职明白……”
“年兄,”知府微笑着问,“那孙眉娘到底是个什样尤物,能让你如此地动心?”知府嘲弄道,“她不会是生着四个奶头两个那玩意儿吧?”
“大胆春生,还敢狡辩!”夫人怒道,“老爷就是让你们这些小杂种教唆坏!”
“小实在是冤枉啊……”
“小春生,你这个狗头,身为老爷亲信,不但不劝诫老爷清心寡欲好好做官,反而引诱老爷与民女通*,实在是可恶之极。按罪本该打断你狗腿,但看在你鞍前马后地侍候老爷几年,暂且饶你这次。从今往后,老爷身边发生什事情,你必须马上向俺通报,否
“大人取笑……”
“听说你适才在路边跌跤,连头上帽子都跌掉?”知府盯着知县头顶,意味深长地说。没及知县回应,他端起茶杯,让碗盖碰响碗沿。知府站起来,说,“年兄,千万小心,掉帽子事小,掉脑袋事大!”
五
回县之后,知县便病。起初是头痛目眩,上吐下泻;继而是高烧不退,神昏谵语。知县夫人边延医用药,边在院子里摆上香案,夜夜跪拜祝祷。不知是医药之功,还是神灵保佑,知县鼻子里流出半碗黑色腥血,终于烧退泻止。此时已是二月中旬,省里、道里、府里催拿孙丙电文道道传来,县里书吏们急得如火烧猴臀般,但知县整日昏昏沉沉,不思饮食,长此下去,毋庸说升堂议事,就连那小命,也有不保之虞。夫人亲自下厨,精心烹调,施出全身解数,也无法让知县开胃。
临近清明节前十几天个下午,夫人传唤知县长随春生到东花厅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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