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起身告辞,直到出门,直反复嘱咐:“有事情来找,定来找……”
谢鹭送走他,回屋就睡,他蓦然发觉现在自己很简单,名利、党争、暗杀,都与他无关,他可以心无杂念。
屈凤坐上轿子,轿帘落下,他就痛苦地闭上眼,外头长随问:“大人,咱回?”
“回。”他无力地吩咐,眉头紧缩靠在轿椅上,轿子颤得他迷迷糊糊,脑子里来回来去是谢鹭那些话:们相好……交颈、亲吻、相濡以沫……
他紧紧抓着轿椅扶手,额头上有汗渗出来,不知道过多久,外头长随叫:“……人……大人!”
“爹搭上戚畹,”屈凤打断他,“姜还是老辣,”他笑着,轻拍拍大腿,“戚畹来办贡那时候,他偷偷去拜会过,现在是正五品。”
那郑铣是不敢轻举妄动,谢鹭沉默,屈凤借戚畹光,戚畹又何尝不是利用他。
“廖吉祥……”屈凤忽然问,没看谢鹭,不知道是不屑看,还是不敢看。
“他在司礼监,”谢鹭有些口渴,给自己也倒杯茶,“……伴驾。”
屈凤“噗”下把灯吹灭,在突如其来黑暗中,他悄声问:“你和他……”
不行。”
谢鹭点头,他指应该是他在东大影壁挨打事:“你怎知道这里?”
屈凤笑,笑得云淡风轻,谢鹭离开南京这段日子,他老成,像小树长层苍老皮:“这条巷子,挨家挨户找过来。”
谢鹭又点头,屈凤说:“不给倒杯水吗?”
谢鹭这才想起来,起身给他倒茶,递茶给他时候,发现他右手拇指不大能动:“手怎?”
他惶然惊醒:“啊?”打个冷颤,脸上有白亮月光,他伸手去遮,
谢鹭不加掩饰:“们相好。”
屈凤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是挚友那样,谈天、题字、吟诗?”
“是夫妻那样,”谢鹭否认他体面猜测,“交颈、亲吻、相濡以沫。”
屈凤又没有话,黑暗中,谢鹭感觉对面人似乎在颤抖:“吓着?”他问,“还是厌恶?”
对面像是无措又像是困惑:“只是……”屈凤顿住,换种说法,“不知道。”
“挨刀,”屈凤抿着茶,平淡地说,“郑铣找人干。”
暗杀?谢鹭瞪向他,屈凤不当事地摆摆手:“没什,个月得有那两次。”
谢鹭在他身边坐下来,中间隔着盏灯:“他还过不去?”
“不全是,”屈凤从灯光那端看过来,暖黄光像把刀,把他脸削得半明半暗,“没廖吉祥,现在南京,非即他。”
“你哪是他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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