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江瞥
眼由藏那稍稍发黄
皮肤，然后，用戴着橡皮手套手轻轻按按他胃上部。沿着胃下缘，可以触到块硬结，虽然并不特别隆起，但像块木板嵌在腹内样，有种抵触感觉。从表皮看上去有半个手掌大，由藏在床上自己触摸到硬结，肯定也是这个部位。
“手术刀！”
直江核准肿块大小后，向掌管器械护士发出命令。护士把手术刀背朝上地递给直江。
由藏已经熟睡。因为开始就定为切开皮肤观察腹腔手术，所以没有专请麻醉医师，而由小桥医师负责麻醉，志村伦子做助手。
“开始！”
伦子问小桥医师。小桥露在口罩上方眼神会意地应允。
“来吧，老大爷，数！”
“。”
“再数！”
“。”
石仓由藏手术按照原定计划在那天下午两点进行。
小时前被灌服硫喷妥纳片由藏，躺在担架车上被推到手术室时，已呈半昏迷状态。当小桥拿着全麻气管插管走近他身边时，他还含混不清地说：
“大夫，求求您，
还不想死！”
小桥默默地为他诊脉。脉搏和心音都正常。
“大夫，给好好开刀吧！把病根儿准确地切掉。”
级？难道这不是卑鄙？不是在亵渎人类灵魂？
“仍然认为不能撒这种谎。”
“小桥君！”
直江声音在低沉中透出尖锐。
“不要耍孩子气！”
直江发出号令，小桥会意。于是，手术刀悄无声息地划开胸骨下方。
从那里直向下开去，快到达胳部时，则向右划个半圆弧形，然后，重新恢复直线，直达下腹部。这是胃切除常用方法。殷红鲜血立刻追着手术刀流出来。
“止血钳！”
直江麻利地用止血钳止住从刀口冒出来血，动作从容准确
每数次，由藏那干瘪皮肤静脉里都输进些黄色麻醉液体。
“……啊，太舒服啦！”
他打个大哈欠，然后发出细微鼾声。
直江医师消毒完，穿戴好手术衣和口罩，站到手术台前已是下午两点三十分。
无影灯下，石仓由藏腹部从被单中间露出个菱形方块。
“大爷，好好睡吧！”
伦子戴着头巾式女帽，脚穿拖鞋，握住由藏手腕。
“会儿你就能睡着，先慢慢数、二……”
“好，明白，拜托你们啦！”
“可以注射吗？”
“没有耍孩子气。只想尽量少说谎话，诚心诚意地为患者做事……”
“你是患者家属，还是医生？”
“当然是医生。”
“那
，就少说点家属们话吧！”
直江瞥小桥眼，走出医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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