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是最后道工程,修好后脚手架都拆,这时都要根根用车运出宫去,两个工役正抬起根长木架到冯保肩上,冯保手扶着肩上木手撑着大腿伸直腰,扛着那根好大长木踩着雪艰难地走到辆车前,这里却没人帮他,只见他慢慢蹲下来,将肩上长木往车上卸,还好,那根长木稳稳地架在车上已经堆好木料上。
牌楼下还剩下三根长木,冯保吐口气,又走过去,那个披着斗篷监工太监却突然对那两个抬木工役喝道:“不干你们事,都歇着去,这些让冯保个人搬!”
那两个工役立刻拍拍手,向牌楼对面小屋工棚走去。
嘉靖定定地望着,黄锦也睁大眼望着。
观门内还有好些漆工在刷几处最后遍油漆。牌楼前搬木料就剩下冯保人。
黄锦答道。
“朕也不怪罪你,着实回答就是。”嘉靖十分温和。
黄锦有些急:“奴才着实想不明白,不是怕主子怪罪。”
“是呀!”嘉靖叹声,“连朕都迟迟下不这个决心,你又怎想得明白。大明朝这多文臣武将,可真能留给后人又有几个。尤其有些人,现在就在裕王身上打主意,甚至把主意都打到朕孙子身上,这样人朕不得不防。”说到这里他目光望向西边灯火处:“找条路绕过去,到朝天观看看,那个冯保在干什。”说着不等黄锦回话,自己已经踏着雪向前面左侧个小土山上走去。黄锦举着灯慌忙跟去。
这个位置找得好,小土山上长满松柏,往前能看见朝天观左侧观门和院子,往后能望见不远处宫墙外通往禁门路,人站在树下还不易被别人发现。
冯保抹把汗,只得独自向牌楼下那几根长木走去,可走到长木前,他望着那些又粗又长还被雪水粘得滑滑长木难住,怎把它们搬上肩,他个人实在艰难。
那个披斗篷太监:“还不搬,站在
“先吹熄灯。”嘉靖说道。
黄锦便吹熄灯笼,在身旁根树枝上挂好,又顺便折断几根松枝,在嘉靖身后那条石凳上把雪扫,解下自己身上斗篷折叠成几层垫在凳上:“主子请坐吧。”
嘉靖在斗篷上坐下,目光所及处,朝天观观门内院子和观门外那座牌楼灯光下个个正在抢修人和指挥着抢修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黄锦也在他身后站定。
虽在病中,也许与长年服用丹药有关,嘉靖这时须发皆黑,目力也极好,其实这是丹药最迷惑人地方。他目光炯炯,先在观门内刷油漆磨阶石人役中找着,没有看见冯保。目光移向牌楼外,很快便发现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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