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在这里,那药罐便在
嘉靖:“朱熹说过,万事都有个理。老十三怎就能到朕身前来当差?都因当初那个海瑞救他。他要是今天连海瑞都不认,往后也就不会认朕。这就是个理。十三。”
齐大柱背对着他趴下去:“奴才在。”
嘉靖:“去那个海瑞家里吧,救命恩人,应该去看看。”
齐大柱趴在那里:“是……”
嘉靖:“朕用天目看,给裕王瞧病那个李时珍现在正在海瑞家里,你去顺便让李时珍给你治伤。有好药给你师傅还有刘二也讨些来。”
“进去吧。”陈洪在前面领着,第个是光着上身朱七,第二个是光着上身齐大柱,最后是光着上身刘二。
陈洪向嘉靖磕个头站起在他身侧站定。
朱七领着齐大柱刘二艰难地跪下,双手撑着地磕个头,又双手撑着地,跪着转过身子,将背部亮向嘉靖。
三个人后背都已血肉模糊!
“唉!”嘉靖这口气叹得好长,“‘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朕也有过啊!”
靖躺着背影磕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慢慢走到御案前双手捧起那道符,低头走出精舍门。
嘉靖面朝床里躺着,眼睛睁着,眼角边这时竟也滴着泪。突然他听到精舍外大殿内声音。
是吕芳声音:“陈公公,主子万岁爷全拜托你。给你磕头。”
嘉靖翻身坐起。
外面立刻传来陈洪声音:“折杀奴才!伺候主子是奴才天职,老祖宗千万别折奴才寿!”
“是……”齐大柱忍着泪答道。
嘉靖转对陈洪说道:“个小小户部主事,手里连根针都没有,你派那些锦衣卫守在他门口干什?都叫回来。”
“奴才遵旨。”
陈洪答着,心里却默默。
古人之交,贵在对方身处逆境时能终日相陪毫无倦意。李时珍给海妻诊脉开药方又亲自去给她买药回来,让海瑞熬上,这时还陪着海母海瑞在这里坐着叙谈。
陈洪扑通跪下:“主子万岁爷这样说,奴才这就自领廷杖。”
嘉靖:“你是该想想自己过错。朕叫你跟他们打个招呼,也没叫你把人打成这样。”
陈洪立刻举起手在自己依然红肿脸上响亮地扇掌,接着还要扇。
“罢。”嘉靖叫住他。
陈洪趴下去。
接着是两个人磕头声音。
再接着便沉寂。显然吕芳已经走出殿门。
嘉靖站起,慢慢走到蒲团前盘腿坐下。
精舍门口出现陈洪身影:“启奏主子万岁爷,镇抚司那几个奴才都责罚,现在他们自己来给主子万岁爷请罪。”
嘉靖:“进来,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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