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面容凝重,语调却依然平静:“坐吧,先请都坐吧。”
李春芳在他右边上首,高拱在他左边上首,赵贞吉挨着李春芳,徐璠挨着高拱这才都坐下。
齐妻站起又去搀好齐大柱。
“受伤?”海瑞望向齐大柱。
齐大柱强笑:“皮肉伤,恩公不要担心。”
海瑞:“扶他进来吧。”
齐妻扶着齐大柱迈过门槛进院门。
门外传来齐大柱声音:“恩公,是。大柱看望太夫人夫人和恩公来。”
海瑞默片刻:“日间已经说,过去事都过去,无须你来看们。夜深,太夫人和夫人都睡,你走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恩公!”门外齐大柱声音有些激动,“是奉旨来看恩公!”
海瑞倏地停住脚步,目光闪。
北屋里海母发声:“开门,让人家进来!”
这个屋子里个白炭小火炉上熬着,咕嘟咕嘟正冒热气。
“退些炭火。”李时珍对海瑞说道。
“是。”海瑞站起来走到小火炉前,拿起火钳夹出些炭火。
海母望着李时珍:“李太医,家里虽然窄,可这个时候门外站着那些人你也不好走,就在书房里打个地铺,跟汝贤起睡吧。”
李时珍笑:“可不跟他睡,他那个鼾打得睡不好。门外那些人挡不,再坐片刻就走。”
那打灯笼锦衣卫便候在门外。
海瑞关上门:“慢慢走。跟来吧。”
三人慢慢向北面正屋走去。
连夜,还是日间在内阁值房那四个人都被紧急召来。
四个人知道定是有大变故,虽在书房,却每个人比白天在内阁值房还紧张,站在各自椅子前都没有坐下,全望着中间坐着徐阶。
海瑞走回门边,扒开门闩打开院门。
点灯笼光照进来,个锦衣卫人打着灯笼站在门侧,齐大柱女人搀着齐大柱站在门口。
齐大柱女人看见海瑞眼里也是好激动:“你自己扶好。”
齐大柱伸出只手扶着门框,他女人在门外就向海瑞跪下:“大柱媳妇给恩公磕头!”说着便磕个头。
海瑞对她却很客气:“快起来。请进来吧。”说时目光已经关注到艰难地扶站在那里齐大柱。
海瑞踅回来:“母亲,你老也倦,先去安歇,儿子陪李先生再说说话。药熬好送他走。”
海母站起,李时珍跟着站起,可这时有人敲门。
三个人都对视眼,接着望向院门。
“母亲先去安歇,儿子去看。”海瑞说着走出屋门,站在院门内问道,“谁?是公事,还是私事?”
敞开门北面正屋里,李时珍和海母也注视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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