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身殿精舍,这时向坐着嘉靖蒲团空着,嘉靖竟然躺在把竹躺椅上!
徐阶坐便是当年严嵩那个绣墩,摆在嘉靖躺椅边,膝上放着大摞公文,静静地望着微闭着双眼、眼圈发黑、额上满是汗珠皇上。
嘉靖病!
神坛边金盆里镇着好大块方冰,然后是金盆冰水,吕芳正拿着块雪白带绒棉布面巾浸泡,绞干,叠成条,捧在左掌里,右手又拿起块干雪绒面巾,悄悄走过来,先用干面巾轻轻拭嘉靖脸上汗,然后将冰巾敷在嘉靖额上。
嘉靖四十年五月,严嵩致仕回籍,徐阶接任内阁首辅,将两京十三省各部衙门深藏积弊理遍,这才发现国事已经比他们想象还要糜烂。从那时候起,徐阶和高拱张居正等人便开始拆东墙补西墙,更把好些原来被严党瞒着事点点透露给嘉靖。嘉靖便觉着身子日不如日,丹药也吃得更多。到今年,根烂枝枯几件大事同时发作:北边陆防和东南海防军费都严重不足,蒙古俺答飘忽突袭,辽东好些部落也开始挑起战衅;东南浙江倭寇平定,又在福建广东大举掠城灭地;两京以及好些省份许多*员俸禄积欠日久已经怨声载道,在陕西甚至发生韩王府百五十多个宗室*员索要多年积欠,围攻巡抚衙门鼓噪殴打巡抚布政使烧毁府衙事;不得已想增加些赋税以解国库亏空,贪吏又从中加码盘剥,以致近在北京城边顺天府宛平大兴都出现百姓不堪重赋纷纷弃家逃生
正好给嫂夫人诊脉。”
听他说到这里,海瑞肃穆,望着他低声说道:“润莲兄,说句心里话,你听真。要是没有你在北京,今天六必居那幅字也不敢写。不准今天或是明天就要到诏狱去。真那样,家人还得拜托给你。”
王用汲被他说得也肃穆:“第答应你,第二应该不至于此。毕竟比你早年来北京,朝局比你知道多些,对皇上也比你知道多些。你写那幅字虽然是直指皇上去,但耿耿此心,以皇上之睿智不会不明白。这就是刚才说,药对症,便坏不到哪里去。”
这时海妻在西间卧房咳起来,开始声音还不大,接着便咳得厉害,还带着喘不过气来声音。
海瑞立刻站起来。
“快去看看。”王用汲也立刻站起来。
海瑞慌忙向西间卧房奔去。
王用汲不好进去,站在那里,却看到北面正屋客厅门口海母也出来,便连忙走过去:“太夫人。”
海母:“王大人,只怕得烦你请个大夫来。”
王用汲扶着海母向院子西边走过去:“都安排,太夫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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