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大用。”海瑞挥下手,“就是想说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和白都没人敢说,遑论其他。这几年在兴国也想替百姓做些事,可每件事都做得艰难又都收效甚微,就因为朝纲不正官场全无是非。”
王用汲:“国事要干,家事也不能太疏忽。刚峰兄,不是说你,在兴国这三年,你对不起这个家。小侄女遇难时候你要是在身边她或许有救,嫂夫人也不至于夭折胎儿自己也病成这样。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责备是。”海瑞声音低沉但十分诚恳。
“进京就好。”王用汲本是极阳光极乐观人,这时有意扫各人心中沉闷阴霾,“有个好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你和太夫人嫂夫人,你猜猜。”
“李先生进京!”海瑞居然猜便中。
坐下,低着头默在那里。
海瑞是心地何等明白人,这时都知道王用汲替他安排,更知道这时他还陪自己坐在这里之不易,便也沉默着。
头上槐树枝杆间知叫得更响,院子里却更静。
王用汲那个长随从厨房门口提着壶茶两个杯子走过来,替两位老爷倒好茶,将瓷壶放在小桌上。
“去院外等,把院门带上。”王用汲没有抬头。
“个月前进京!”王用汲显出“故知”快意,“明里是来给裕王爷看病,心底里还牵挂着想进宫救皇上命。但愿徐阁老和吕公公能让皇上受谏,李太医这点忠心,也不枉裕王爷请他来片孝心。”
“身在江湖,心存魏阕。知李太医人不多。”海瑞也感叹起来,“记得在浙江时跟你说过,这半生也就你和李太医是海瑞难及之友。”
“李太医当得起,不算。”王用汲挥下手,“估计你写那幅字事朝廷要闹腾几天。过这几天李太医自然会来看你和太夫人,
“是。”那长随也走出院门,把两扇门从外面反手关上。
“国事难,家事亦难。”王用汲端起茶杯望向海瑞。
海瑞也端起茶杯向王用汲举,二人喝口,都放下杯子。
海瑞这才望向他:“朋友有通财之义。你替用钱,反正也还不起,也不说谢你,受。也不是来就存心惹祸。国家病成这样,*员要都做甘草,大明朝便亡国有日,天下皆苦,何以家为。朝廷既然把们都调进京,同赴时艰吧。”
“汗颜。”王用汲也望向海瑞,“调都察院也快年,参与些办案,也上几道疏,说句自责话,和甘草也差不多。倒是刚峰兄到京便下剂对症药。石惊天,总算把宫里到各部衙门这潭死水搅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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