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不老。接着写。”嘉靖又鼓励道。
严嵩接着写横,又写撇,再写点——那个“六”字居然如此饱满有力!
“好!”这声赞叹,徐阶叫出来时显得十分由衷。
嘉靖斜望眼徐阶,露出赞赏眼神。
严嵩又蘸饱墨,气写出“心”字。
这句话出,不只是严嵩心潮激荡,徐阶大出意外,连吕芳都有些感到突然。
“都准备着呢。”吕芳总是能在第时间顺应嘉靖突变,立刻答道。
精舍里各种尺寸上等宣纸都是常备,吕芳立刻从墙边橱格里抽出张裁成条幅宣纸摆到御案上,砚盒里墨也是用上等丝绵浸泡着,这时搁到香炉上略略烤,也就熔化。
做完这些,吕芳对严嵩说道:“严阁老请吧。”
严嵩这时有些迈不开步,徐阶走过去,搀着他走到御案边。
名字。
严嵩继续说道:“罪臣掌枢二十年,许多人不得不走罪臣门路,可罪臣也没有这多私党。有些人罪臣是为皇上当国士在用,他们肩上担着大明安危,担着大明重任。有些人身上现在还当着皇上差使,许多事都要他们去办,也只有他们能办。”
“知道。”嘉靖将那块绢塞进衣襟里,接着拿起磬杵敲下铜磬。
徐阶和吕芳又进来。两个人心中忐忑,面上却不露任何声色,进来后,都站在那里。
嘉靖也不再叫徐阶入座,而是望向严嵩:“严嵩。”
心中再无旁骛,严嵩又蘸墨,写出最后个“居”字!
三个字笔饱墨亮,连嘉靖在内,徐阶吕芳目光都紧落在那幅字上,精舍里片沉寂。
严嵩这
吕芳将那支斗笔也已在温水中烫开,递给严嵩。
嘉靖也慢慢走到御案边,看严嵩题字。
握住笔,严嵩便凝聚精力,在砚盒里蘸饱墨,又望望嘉靖。
嘉靖满眼鼓励神色:“写吧。”
“是。”严嵩左手扶着案边,右手凝聚全身心力,笔下去,写下“六”字那点。
严嵩:“罪臣在。”
嘉靖望着他:“听说你今儿早上想给六心居题块匾,那个老板不要。有没有这回事?”
什事都瞒不过这位皇上,这是大家都知道。但这件小事这快他居然也知道,而且在这个时候提起,徐阶吕芳立刻料到又有乱石铺街!
严嵩却立刻有心灵感应,眼神也亮许多,望向嘉靖:“回皇上,确有此事。人之常情。”
“朕不喜欢这样常情。”嘉靖飞快地接过话头,“吕芳,准备笔墨,让严阁老在这里写,然后盖上朕宝章,送到那个酱菜铺去,限他们今天就刻出来,明早就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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