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嘉靖立刻将那封信往地上扔,近乎吼道:“叫严嵩来!”
严嵩真是老,站在那里也没多久,那汗便漫过长长寿眉,糊住眼睛,坐在那里嘉靖在他眼中越来越模糊。
“去年个腊月没下雪。今
“怎回事?躲着朕揩眼泪。”嘉靖盯着他问。
吕芳在他身边跪下:“听主子叫奴才不要将这酒给下人喝,足见主子片菩萨心肠。想起大明朝这多臣民百姓都得靠主子个人护着,奴才心里难过。”说到这里眼泪竟又流下来。
嘉靖:“是不是哪个地方又发灾?”
吕芳:“北边有些天旱,还说不上什大灾。奴才感叹也不是这个,就怕主子片仁慈之心,到下面被那些坏心肝人糟蹋。”
嘉靖警觉:“都听到什?”
主子好记性。”
嘉靖:“这个人看病还行。可惜不悟道,还得修辈子。”
吕芳:“道也不是谁都能悟。主子修多少辈子?旁人怎能比。”
右脚也擦好,吕芳捧起来又搁到木盆边,矮着身走过去,替他放下左边裤腿,又把左脚放到黑缎面浅口布鞋里。接着矮着身走到右边,放下右边裤腿,把右脚放到另只布鞋里。
伺候完万岁爷,吕芳这才端起木盆,走到酒坛边,慢慢倒进去。
吕芳:“杨金水有份八百里加急,是今儿傍晚送进来。”
“是不是改稻为桑事出乱子?”嘉靖逼着问道。
“主子先答应奴才,看千万别动气,身上正散着热呢。”说着,吕芳这才从怀里掏出那封粘着三根鸡毛急递,从里面抽出杨金水信奉过去。
嘉靖看起来。
吕芳又从案上擎着盏薄纱灯笼,站到嘉靖身后,照着。
嘉靖有些惊诧:“洗脚酒还倒进去干什?”
吕芳边倒酒边答道:“底下人都信,说万岁爷神仙之体,沾仙气东西,都盼着能得到呢。且是六十年茅台,倒也怪可惜,赏人吧。”倒完酒,放下木盆,把那个酒坛盖又盖上。
嘉靖立刻正经脸:“这是诳你呢。修道修是自身,哪儿有朕沾过东西就有仙气?不要上他们当。再说这酒拿出去让人喝,也会生病。要赏人,宫里也不缺东西。”
“嗯。”吕芳这声答得有些异样,像是喉头哽咽,嘉靖便向他望去,吕芳竟转过身去,走到旁边紫檀木几托着个玉盆里假装用清水洗手,顺势拿起块帕子去擦脸上汗,嘉靖却看出他在擦泪,便紧紧地盯着他。
吕芳顺手又在旁边神坛上拿起串念珠,走过来递给嘉靖。“主子圣明。奴才待会儿就叫他们将这坛酒拿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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