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问明日该向何处?陈胜冷冰冰道:“庄贾,莫非你也想降秦军?”庄贾连忙跪地道:“启禀陈王!
庄贾不降秦!庄贾追随陈王死战!”陈胜慨然叹道:“庄贾啊,你为驾车快半年。你是闾左子弟,想降官府,就去好。俺陈胜,不指望任何人……”庄贾连连叩头:“不!庄贾生富贵,都在大王身,庄贾不走!”“小子真有如此骨气,也好!”陈胜猛力拍着旁边木榻围栏,“张楚未必就此殁,陈胜未必就此蹬腿!只要跟着俺,保你有得富贵。还是俺那句老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夜,陈胜不能成眠,提着口长剑直在庭院转悠。直到此时,陈胜也没有想明白这半年究竟是咋个过来,直觉做梦般。大泽乡举事,分明是绝望之举,分明是不成之事,可非但成,还轰隆隆撼天动地做陈胜王;立国称王分明是大得人心盛事,分明是已经成事,可非但败,还哗啦啦败得夜之间又成流寇。世间事,当真不可思议也!想不明白,陈胜索性不想,想也白费精神。陈胜只明白要把准点:做件事便要做到底,成也好败也好那是天意。既已反秦,当然要反到底,若反个半截不反,那还叫人?如此想,陈胜倒是顿时轻松许多,决意大睡觉养好精神,明日立即着手收拾流散各部,亲自率兵上阵与秦军死战到底。
声五更鸡鸣,陈胜疲惫地打个长长哈欠,走向林下那座隐秘寝屋。虽是霜重雾浓寒风飕飕,庄贾还是身甲胄挺着长戈,赳赳侍立在寝室门口。
大步走来陈胜蓦然两眼热泪,猛力拍拍庄贾肩头,句话没说便进寝室,放倒自己,打起雷鸣般鼾声……
霜雾弥漫黎明,雷鸣般鼾声永远地熄灭。
那颗高傲头颅,已经血淋淋地离开英雄躯体。
东方刚刚发白,支马队急急驰出汝阴东门,飞向秦军大营。当秦军大将司马欣看见那颗血糊糊头颅时,长剑直指朱房庄贾,冷冷道:“你等说他是盗王陈胜,老夫如何信得?”朱房庄贾抢着说许多凭据,也抢着说杀陈胜经过,更抢着说自家在其中种种功劳,指天画地发誓这是陈胜首级无疑。司马欣终于冷冷点头,思忖着道:“好。陈胜尸身头颅体运到陈城幕府,报老将军派特使押回咸阳勘验。
证实之后,再说赏功。目下,你两人得率归降人马,道到陈城听候章老将军发落。”朱房庄贾原本满心以为能立即高车驷马进入咸阳享受富贵日月,不想还得留在这战场之地,不禁大失所望,欲待请求,见司马欣那冷森森眼神,又无论如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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