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齐襄王闻荀子大名,派特使邀荀子重入稷下学宫做学宫祭酒。已经五十岁荀子番思忖,终于没有推辞,生平第次做学官。齐国君臣没有料到是,荀子做相当于上大夫学宫祭酒,却全然没有做官模样,依然是醉心治学孜孜论战,丝毫不将为齐国网罗士林人心大事放在心上,惹得许多大师都不愿再来齐国。
这便是荀子,生都没有停止过论战治学之风,不屈不挠,不断创新,遂开法家新学,鼓荡大潮浩浩前行,独领战国后期之风骚!
大略数来,荀子学问大战有过四次:
第战,在稷下学宫与孟子“人性善说”做空前论战,独创“人性恶说”。后来,荀子将论战辩驳写成《性恶》篇,举奠定法家人性说之根基。也就是说,只有在荀子之后,法家学说才有真正人性论基础。此说之要害在于:法律立足于“人性恶”而产生,遏制人性之恶乃是法制正义之所在!两千余年后,西方法学以现代哲学方式论证法律产生正义性时候,荀子学说依然是整个人类法学人性论基础。这是后话。
第二次大战,是讨伐天下言行不伪善名士。其时也,诸子为左右治国学说之趋势,纷纷对法家学说做出各种各样诠释,大多不顾自己根基学问而对法家恣意曲解。荀子愤然作《非十二子》篇,开篇便慷慨宣战:“于今之世,饰邪说文*言以枭乱天下!谲诡委琐,使天下浑然不知是非治乱之所存者有人矣!”其下汪洋恣肆,逐批驳天下十二名家六种治国邪说:环渊、魏牟被荀子指斥为“纵情性,安恣雎,禽兽行,不足以合文通治!”陈仲、史鰌被荀子指斥为“苟以分异人为高(只求于别人不同而自鸣清高),不足以合大众明大分,足以欺惑愚众!”墨子、宋鈃被荀子驳斥为“不知天下、建国家之权称(法度),不容辨异悬殊君臣之分(不允许有任何待遇差别及君臣等级)。然其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慎到、田骈被荀子驳斥为“尚法而无法,听于上,从于俗,终日言成文典,倜然无所归宿(疏阔不切实际),不可以经国定分!”惠施、邓析被荀子指斥为“好治怪说,玩奇辞,察而不惠,辩而无用,多事而寡功,不可以为治纲纪!”子思(孔子孙子)、孟子被荀子驳斥为“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犹然而才具志大闻见杂博……幽隐而无说(神秘而无不知所云),闭约而无解(晦涩而不能理解),子思唱之,孟轲和之,世俗之沟犹瞀儒嚾嚾然不知其所非也,遂受而传之,以为兹厚于后世,子思、孟轲之罪也!”荀子将上述十二家逐批驳,其立足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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