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大步走过来,“方今天下,秦国强独大。反观山东六国,赵国已呈衰微之势,齐国偏安海隅,楚国支离破碎,燕国团乱麻,韩国自顾不暇,无国堪为合纵轴心也!惟有魏国,国土虽大销,然终存河外腹心,沃野千里人口千万。更为根本者,魏国有公子在焉!公子文才武略名动天下,更是王族嫡系,在魏众望所归朝野咸服,若能取当今平庸魏王以代之,何愁魏国不兴山东无救?”
“嘿嘿!小也小也!”毛公竹杖当当打着石板,“公子若做魏王,先退秦,再变法,而后便当与秦国争天下!王天下者,必大魏也!安山东,何足道哉?”
良久默然,信陵君喟然叹:“两公之论,犹赵括纸上谈兵也!”
“何以见得?”薛公神色凝重,显然是要说个究竟出来。
“两公坦诚,无忌便也着实说。”信陵君指节敲着案头,“则,此举大违人伦之道,无忌不屑为也!方今魏王,乃同胞,秉诏即位,何能取而代之也!二则,方今魏王虽则平庸,却无大失。当年,私盗兵符、擅杀大将而不获罪,足见其兼宅心仁厚也。当年,魏王欲结秦灭韩夺回祖先旧地,力谏,王从之,足见其明断也。无忌客居赵国,自愧有背于魏王也,无得有他。若能回魏,助王可也,何须多王自立而引天下侧目也!”
“公子大谬也!”薛公慨然正色,“但为国君,国弱民疲便是第罪责,何谓无大失也?好人未必做得好王。公器之所求,非好人也,乃好王也!”
信陵君正要说话,毛公却是阵嘿嘿连笑:“公之迂腐,老夫今日始知也!告辞!”当当点着竹杖便走。薛公怔笑拱手,也飘然去。
此后两年,毛公薛公竟从世间消失般,任信陵君派出门客如何在邯郸市井寻觅,也是不见踪迹。信陵君没直抒胸臆诤友,顿觉百无聊赖,自是郁郁寡欢,沉溺酒棋色乐,竟是大见颓废。
却说蒙骜大军攻魏,魏国君臣大是惊慌,安厘王魏圉与班心腹连夜密谋,却是无长策。安厘王脸色不禁便阴沉下来。良久沉寂,老臣低声道:“臣有策,王或可斟酌中不中?”“有策便说,何须吞吐!”安厘王自己虽无见识,却最烦没担待臣子。老臣却更见惶恐:“请王恕臣死罪,臣方敢言。”安厘王不禁大是烦躁:“病急乱投医,况乎社稷危难?纵然错谋,何来死罪?快说!”老臣终是嗫嚅道:“魏有才,王记得否?信陵君……”便吭哧着打住。安厘王目光骤然亮:“你是说,请信陵君回魏抗秦?!”老臣不敢应答,只低着头不看安厘王。另个将军却促声接道:“末将愚见,信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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