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异人点点头:“赵人当初搜刮所有钱财,惟独此等器物件未动。派老内侍几次拿去市卖换钱,竟无人愿买。却是奇也!”
“奇也不奇,日后自明。”吕不韦笑得句,便肃然叮嘱,“此等器物,公子当妥为收藏,万物轻忽市易,更勿随手送人。”
“好,记住。”
吕不韦低声道:“此地不宜久谈,三日后请公子做客再叙。”
“难也。”嬴异人连连摇头,“要出巷,便须平原君老匹夫说话,来回折腾半个月,也讨不来放行牌张。”
头,“门待公子之门而大,故得先大子门。”
嬴异人微微怔,思忖良久,深深躬:“愿闻先生高见。请。”
此时,门外老人搬进终于生好火大燎炉,阴冷潮湿大屋终是有些许热气。只有张破旧长案,两人便对头跪坐在同样破旧草席上。嬴异人吩咐声“上茶。”便有名铅华褪尽满脸褶皱干瘦侍女走来,用个漆色斑驳木盘捧来几色煮茶器具,却只跪坐在铜炉前低头不语。
“煮茶。愣怔个甚?”嬴异人不耐地叩着破案。
“禀报公子:没,没茶叶。”干瘦侍女声音细小得蚊鸣般。
“此事公子无须上心,只养息好自己为是。”说话间吕不韦已经站起来拱手,“便告辞。无须送。”嬴异人尚在愣怔,吕不韦已经出门,在门廊下对老内侍低声几句,便领着老人去。大约个时辰,老内侍便赶着那辆破车咣当咣当地回来,竟卸下几大麻袋物事。干瘦侍女嘿嘿直笑,忙得脚不沾地,片刻间庭院中便弥漫出久违肉香菜香与酒香。嬴异人饥肠辘辘,没饮得碗便醉,软软倒在榻上犹兀自喃喃:“怪也怪也……”
三、奇
吕不韦爽朗笑道:“此地阴冷,大碗热白开最好不过也。”满面愧色嬴异人这才回过神来道:“快,烧开水去也。”干瘦侍女连忙便匆匆去。
“困厄若此,先生见笑也!”嬴异人长长地叹息声。
“龙飞天海,尚有潜伏之期,公子时之困,何颓唐若此?”
“先生有所不知也。”语未,嬴异人便是涕泪唏嘘,“十六岁尚未加冠,便入赵为质,至今十二年过去,已经二十八岁也!自长平大战开始,便形同监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死不活地在这座活坟墓中消磨。虽盛年,却已是两鬓白发,心如死灰……巷口那两棵老树都快要枯萎,年年败叶,岁岁死心,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语未,嬴异人竟是伏案大哭。
良久默然,吕不韦慨然叹:“鱼龙变化,不可测也!不韦只问:公子应王器是否在身?其中有无老秦王亲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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