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如何?再说遍?”嬴异人嘻嘻笑着,只上下打量吕不韦,心中便飞快地思忖着如何应对这恶毒捉弄。
“在下可大公子门庭。”吕不韦字顿地又说遍。
嬴异人苍白面容突然涨红,竭力压抑着怒火揶揄地笑:“大门庭?请先自大君之门庭,而后再来大门庭可也。”
“公子差矣!”吕不韦认真地摇摇
畅,你等酒钱在下包!”
大门嘎吱吱大响着拉开,红衣吏在门洞脸神秘地压低声音道:“此人虽穷,脾气却古怪,若有不测,你只大喊声,等弟兄便来。左右小心。”
白衣人答应着便走进庭院。这座庭院虽很狭小,却是四面高房,中间方天井,险峻幽暗得与门外石板巷绝无二致。天井中零乱安着几方石案石凳,显然是看守吏员兵士们吃饭场所。绕过庭院影壁,便是半个杂草丛生小院。院中停着辆破旧黑篷车,正北三开间大屋,廊柱油漆斑驳脱落得破庙般。廊下晃悠着个老人,衣衫褴褛内侍模样,正在只大燎炉前生火,潮湿木柴烟气缭绕,薰得老人咳嗽不止。
白衣人拱手高声道:“行商债主请见公子,烦请通禀。”
衣衫褴褛老人中转过身来,呆滞目光盯住来人,便仿佛打量个天外怪客。良久,苍老声音终是从烟雾中飘过来:“足下何人?要见公子?”
“十年前胡寓痛饮,公子心知肚明!”白衣人昂昂高声,其势竟似不胜其烦。
老内侍擦擦被烟气薰呛出泪水,默默向幽暗大屋中去。片刻之后,便听大屋中高声嚷嚷:“岂有此理!甚个胡寓?教他进来!穷得叮当,却怕甚!”白衣人听得嚷叫,回身看眼靠着影壁瞧热闹红衣吏,狡黠地招手笑,不待老人出来,便赳赳大步走进去。
幽暗正厅空旷得只有榻案,黑瘦苍白年轻公子兀自在烦躁地嚷嚷着,突见白衣人背光走进,竟个踉跄几乎跌倒:“你你你,你不是那人?甚时欠你金?”见白衣人只是瞄着他上下端详,便又是阵嚷嚷:“你要讨人情?却不认!活着不如死好,不领你情分!你要不忿,院中那辆破车还有那匹瘦马,都给你!”
“公子少安毋躁。”白衣人微微笑,声调却是醇厚平和,“此前之言,自是虚妄,皆为请见公子而出,尚请见谅。实不相瞒,乃濮阳行商吕不韦。见过公子。”说罢便是深深躬。黑瘦苍白年轻人愣怔,看着这个气度沉稳衣饰华贵人物,两只细长秦人眼眨动得飞快,终是板着脸冷冷道:“足下请回,嬴异人无生意可做。”
“在下欲大公子门庭。”吕不韦突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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