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效法?”
“前有陶朱公范蠡,后有武信君张仪。功成隐迹而享尽人生极乐,全功全德也。”
“啪!”声,范睢拍案而起:“蔡泽大谬也!大丈夫不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唯以个人安危为至高,谈何大德传世?文仲治越安民,宁z.sha于相位而不随范蠡隐退。吴起变楚,明知与贵族为敌而不避凶杀。商君变秦,宁取杀身之祸而止息秦国内乱。此三人者,极身无二虑,尽公不顾私,宁负重屈己而不荒政误民,宁做牺牲而不乱政误国,堪称大德之最高风范,忠节之千古楷模!至于范蠡张仪者流,知难而退,见祸而走,狗苟蝇营于山野林泉,竟有尔等视为全功全德,当真令范雎汗颜也。足下自诩鲲鹏,却执篷间雀之说辞,便欲取范雎而代之,也未免小瞧这颗秦国相印。”
蔡泽面色通红,却可劲儿地呵呵笑着:“应侯之见,何为名士大德?”
“以义死难,死而全国!”范睢齿缝间掷出八个字,大袖挥,“家老送客。”便径自去。蔡泽难堪愣怔间时竟茫然不知所措,及至家老道声先生请,才惶惶然跟着家老摇出去。
是夜月明星稀,范雎被蔡泽搅得心绪不宁,便在后园池边漫步遐思。正在转悠,却闻婆娑竹林中阵笑声:“望水者,心在山野林泉也。”范睢闻声不禁大喜:“原是唐举兄到,无怪风清月明也!”随着笑声,竹林中便走出个青袍老者,竹杖搭手便是拱:“惯做不速之客,有扰范叔雅兴。”范雎哈哈笑道:“正在忧思难解,哪里来得雅兴?走,书房清净,痛饮番。”唐举笑道:“与人相约游历,酒却免。顺道前来,只是送卷奇书,供你这书痴消遣也。”范雎便是声叹息:“纵有奇书,何消胸中块垒?”唐举从背上解下个青布包袱便递过来:“只读此书,却保范叔心神通泰。”范雎双手接过青布卷笑道:“也好。唐兄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酒,日后再补也。”
唐举哈哈大笑,声告辞,便倏忽消失在竹林之中。
范雎也不过问,悠悠然便回书房。灯下打开青布包袱,却见粗粗卷竹简,用麻线绳捆扎得分外仔细,解开绳结抖开竹简,刚铺开,便见题头赫然五个大字——评点计然书!范雎大是惊讶,仔细看,这卷书简却是非同寻常:韦编连缀极是精致讲究,搭手摸去,竹简背后竟没有个皮线绳结;紫色竹简刻正文大字,绿色竹简刻评点小字,紫绿相间,文评有别,分外简明清爽;竹简天地打磨得极为光滑,还分别涂出道蓝色(天)与黄色(地),蓝黄天地偶有眉批,却是朱砂书写,悬于石粉过白中间刀刻文字之上,便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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