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曲高和寡,信哉斯言也!”声大笑从庭院朗朗传来。
鲁仲连轻轻地叹息声,从座中站起来到廊下,赫然便见天井中站着位气度不凡中年将军:领大红斗篷罩着细软鳞片铁甲,顶青铜矛盔却夹在腋下,头长发便散披在肩,与胸前长须竟是相得益彰,张黑中泛红棱角分明脸膛,看便是白脸书生底子,身材虽不高大,却自有种伟岸,身戎装,却分明透着几分潇洒神韵。
“《天保》之意,原是尽人皆知,何堪曲高和寡也?”鲁仲连便是抱拳拱。
块长约六尺白底绿纹玉,赫然镶嵌着“莫府”两个大铜字。门前个红衣文吏垂手肃立纹丝不动,却是尊石俑般。这“莫府”便是“幕府”本字,后人解说云“师出无常处,所在张幕居之,以将帅得称府,古称莫府。莫与幕同。”乐毅执燕国大军,莫府却设在如此不起眼间石屋,当真令人感喟。显然,幕府便是他处置军务处所,是这“书房”里最不能为外人涉足地方。
东西两侧厢房也各有字,却都是竹牌红字,东曰“数典”,西曰“操乐”。显然,这东厢便是真正书房,以“数典”命名,足见藏有诸多典籍;西厢便显然是琴室,但有闲暇,操琴而歌,岂不快哉!鲁仲连原是多才多艺之名士,良马名器诗酒琴剑棋书歌,几乎无不喜好,如今见乐毅“书房”如此格局,不禁便大是赞叹:“如此将军,真雅士也!”
书吏却是肃然拱手:“原是亚卿知先生风雅之士,恐先生枯坐无趣,是以请先生进得书房消磨。先生但自坐,来煮茶。”
听书吏如此说,鲁仲连大是舒心。久闻乐毅贤名,却是无以谋面,今日窥,其人尚未露面,便有股高洁古风悠悠然飘来,如此之雅士却竟是秘密操练二十万大军欲图成国霸业大军统帅,书琴伴幕府,虎帐飞长歌,其洒脱倜傥当真令人神往也!恍惚之间,鲁仲连怦然心动——如此高风雅量之士,直是神交知己!个朦胧,又个激灵!乐毅兵锋所指正是齐国,敌意与仇恨正象大山样横在他们中间,己之清风能吹散那厚重压城裹挟着世代仇恨恩怨酝酿着疾风骤雨沉沉黑云?
信步走进西厢,鲁仲连便是声深重叹息,坐在琴台前大袖拂,叮咚琴音便是清越飞扬,高亢齐音长歌竟是破喉而出——
“曲高和寡,又岂在唱和相随?”
“将军之意,
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山如阜如冈如陵
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
民之质矣日用饮食
群黎百姓徧为尔德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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