轺车到!有请特使大人——!”甘茂却是从容含笑,赏赐驿丞两个金饼,便带两个护卫骑士来到驿馆大门;抬头看,辆锃亮青铜轺车便在车马场中央,车厢宽大,伞盖竟是六尺有余,四匹色火红色骏马昂首嘶鸣,在暮色中却是分外鲜亮精神。再看驭手座上,竟是夷射亲自驾车!
见甘茂出门,夷射将轺车圈,便辚辚来到面前拱手道:“小吏夷射,恭迎丞相!”
看如此车马,如此迎客吏,甘茂便知孟尝君仍然将自己做秦国丞相礼遇,心中热,面上却只拱手淡淡笑道:“多谢诸侯主客。”向侧门出来两名护卫骑士挥手,便跨上宽大舒适轺车,手扶伞盖,脚下轻轻点。夷射便抖马缰,四匹火红色骏马竟同时出蹄,轻盈走马,沓沓马蹄伴着辚辚车轮,竟是平稳得令人心醉。甘茂心中不禁便是喟然叹:“大丈夫者,高车骏马也!如此日月,却不知能有几多?”
轺车始终行驶没有车马行人僻静小巷,拐得几个弯子,便进条幽深石板街,来到座石砌门楼前停下来。门前没有甲士,也没有车马场,只有盏无字风灯孤零零地挂在门廊下。夷射跳下车拱手道:“丞相请。”便伸手来扶。甘茂自然不会让他扶着,利落下车便问句:“孟尝君府邸如此简朴?”夷射笑道:“这是孟尝君别居,等闲人来不得呢。”
正说话间,门廊下走出位精瘦黝黑长袍汉子,向甘茂拱手道:“贵客请随来。”夷射便道:“丞相请先行,安置好车马便来。”说罢圈驷马,轺车便辚辚转回去。甘茂觉得这条小巷总透着种蹊跷神秘,却也不能出口,便跟着长袍汉子进石门。借着门廊下风灯微光,绕过座将门厅视线完全遮挡巨大影壁,面前便豁然开朗。秋月之下,迎面便是片粼粼池水,四岸垂柳,中央座茅亭,竟不见座房屋,极是空阔幽静。长袍汉子领着甘茂走下条深入到水面两丈余石板阶梯,便见石板梯旁泊着条悠悠晃荡独木舟。长袍汉子脚下点,便轻盈飞上独木舟,回身拱手道:“贵客但来登舟便。”甘茂对舟船尚算熟悉,随声看去,那方才还悠悠晃荡独木舟,此刻却纹丝不动地钉在水中,不禁大是惊讶,跨步登舟,脚下竟如同踩在石板路面般。
“壮士好水功!”甘茂不禁由衷赞叹声。
长袍汉子却不说话,竹篙点,独木舟箭般向中央茅亭飞去,片刻之间便靠上茅亭下石板阶梯。甘茂刚刚踏上石板,便听岸上阵笑声:“远客来矣,维风及雨。”抬头望去,只见石板阶梯顶端站着人,朦胧月光下却是宽袍大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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