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拐?”孟尝君眼睛亮道:“去看看。”便大步流星到前院。苏秦刚刚起身,便听见孟尝君惊讶声音:“张兄,你这是甚个讲究?”苏秦已经出过厅,只见小庭院中站着个熟悉身影,分明便是张仪!只是那样子却令人吃惊:寒冷冬日只穿件薄薄布长衫,既没有高冠,也没有官服,散乱长发披散在肩头,完全是个寒士模样。但更令苏秦与孟尝君吃惊,却是他身上背支干枯带刺荆条!
见苏秦出来,张仪扯胸前布带,从背上拿下荆条,双手捧着深深躬:“张仪心胸浅薄,以恩为仇,请苏兄打二十荆杖!”
“张兄!”蓦然之间,苏秦泪水盈眶,扑
步向前高声道:“大人回来便好,有客。”孟尝君回身笑道:“武信君,好悠闲。”苏秦高兴笑起来:“孟尝君啊,你如何便找来?来,好在有太阳,院中坐,家老,上茶。”老人听说是孟尝君,慌得话都说不利落,溜碎步便去煮水煮茶。
庭院浅小,没有遮阳高屋层楼,过午冬日便西晒整个庭院。两方石凳张石板,倒是被落叶埋半,人便仿佛坐在郊野般寂寥。孟尝君不禁叹:“当日直去秦国,没有陪你来临淄,不想竟让你窝在如此府邸,田文惭愧啊。”苏秦笑道:“很好啊,庄子座茅屋,不也舒畅得很?至乐不乐,在乎人心。”孟尝君惊讶道:“如何?你去过蒙山逍遥峰?”苏秦笑道:“两三年前就去过,虽不敢说是他知音,也算是朋友。”说着便是声深重叹息:“庄子夫人去,多美个女子,临去时也是笑吟吟。”
“你?你知道庄子夫人过世?”孟尝君更惊讶。
“在那里守夜。”苏秦点点头。
“你知道们去?”孟尝君愣怔。
“知道。知道你会去,春申君也会去,你们都是庄子地主朋友啊。”
孟尝君长吁口气:“不说庄子,说庄子,世间切事便都索然无味,只遨游隐居来劲儿。”苏秦大笑道:“那倒未必,世间总要有做事者。都去做庄子,庄子也就贱。”孟尝君笑道:“还是苏兄见识高。哎,来便是给你说,齐王请你谋划变法定案,不日便要郑重请你出山!”苏秦竟没有丝毫惊讶,只是笑笑:“如何?齐王通?”孟尝君道:“通。看这次是大通。”苏秦点点头,思忖着却没有说话。
阵急促脚步声,老仆急急来道:“禀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孟尝君笑道:“有人求见,慌张何来?”
老仆道:“此人拄着支铁拐,背上还有段黑乎乎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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