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慨然叹:“对秦国原不甚,苏兄如此推重,看来定然不差。然则有犀首在秦,苏兄还当谨慎为好。”
“自当如此。”苏秦笑道:“十年铸剑,朝出鞘,天下谁堪敌手?”
张仪被苏秦激励得豪情大发,开怀大笑:“好!苏兄入秦,张仪入齐,驰骋天下!来,干此爵!”两人同时举爵,“当”碰,便饮而尽。
魏国与秦国接壤,但张仪却从来没有去过秦国。虽则如此,他坚信自己对秦国根底还是有把握。这番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张仪定会不屑顾地大加嘲笑,但师兄苏秦沉稳多思,素来不谬奖人物,他既然亲历,说出来断然无虚。但是,张仪还是感到惊讶不已,按照苏秦之说,秦国岂非大治之国?这如何可能?见苏秦看着自己,张仪若有所思地笑:“表面大治,鲁国也曾经有过,结果呢?”
“张兄之意,明白。”苏秦将三弟苏代斟爵清酒饮而尽,慨然道:“鲁国虽曾以礼法大治,国中度康宁繁盛,但其君臣食古不化,且内争剧烈,终至萎缩衰微。周公封邑,原本天下第诸侯,竟至连殷商后裔宋国也不如,令人扼腕叹息也!然则秦国与鲁国迥然有异,断不可同日而语。秦国新法根基空前稳固,旧世族势力二十多年没有抬头。新君嬴驷虽车裂商鞅,但也将彻底镇压图谋复辟世族力量,次铲除旧世族!商君新法非但不会动摇,而且将更进步,即将向陇西戎狄区域推行。跟随商君变法上大夫景监、国尉车英等肱股大臣也必然隐退,新君嬴驷,将起用忠于新法商於郡守樗里疾,与函谷关守将司马错。商君时期郡守县令个也不会罢黜,变法派大权在握。你说如此秦国,能是暂时大治?更有个奇人,去冬到秦国。张兄可知?”
张仪感到惊讶:“奇人?可是那个犀首?”
“然也!”苏秦兴奋拍案:“你们魏国个纵横高士,他做秦国上卿呢!”
“犀首已经捷足先登,苏兄为何还要去秦国?良马不单槽?”张仪颇不以为然。
苏秦却是颇为神秘地笑:“张兄,天下策士,可有人在你之上?”
张仪恍然大笑:“苏兄是说,有你入秦,犀首就无所作为?”
“正是。”苏秦胸有成竹:“犀首第策就是劝秦国称王,可谓不识时务。今春没有动静,足证新君嬴驷没有采纳,所以只让他做上卿。秦国之上卿,从来都是虚职。”
“如此说来,苏兄入秦之心已定?”
苏秦点点头:“张兄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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