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于颖贵妃是非同小可。她本出身蒙古,膝下并未有亲生儿女。得以养育七公主,乃是皇帝深恩,如今皇帝将七公主许嫁蒙古颖贵妃母家,从此满蒙联姻更深,颖贵妃在宫中地位更是稳若泰山。
宫中闻此喜事,都向颖贵妃道喜,似
,她明明以为击败,却永远在那里,不曾离开。
可是,早已寻不见。或许那枚戒指,早随着凌云彻,起堕入无边黑沉之地。
巨大震恸之后,唯剩永息般麻木,她却觉得自己这生从未像此时此刻般清楚明白过。她慢慢地笑出来,这半辈子恩遇荣宠,荣膺皇贵妃,执掌六宫,位同副后,不过是场虚空。这生世,她与皇后宝座那近,却那远,再无接近可能。
因为她知道,她明明以为击败,却永远在那里,不曾离开。
从此,那日子便跟落灰似,风尘仆仆落下,再也抬不起眉眼。不为别,只为颗心就这般灰。日子跟熬油般,也熬到九年之期。勉强振作精神处理后宮大事,是己然晋为惇妃芙芷生下个女儿,序列为十,人称十公主。
皇帝听得喜讯时,正在梅坞听着戏子们唱《墙头马上》。音韵袅袅,挑动前尘往事里桃红心事,倒叫这日渐老去天子动温柔心肠。
真,声音是不会老去,就像曲子里情事,少年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情意。不像壁上挂着那幅《湖心亭看雪》绣样,就算爱护己极,都有微微泛黄痕迹。更别说绣这幅画女子,早己过世许多年。
自永璘出生,紫禁城九年间未曾闻儿啼,皇帝六十五岁上又得这个公主,且是盛宠不衰翊坤宫惇妃所生,真是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几日几夜逗留在翊坤宫内,抱着不肯放手,切封赏都按皇后所生固伦公主之例安排,倒是惹得颖贵妃感叹不已,这情状倒是像极当年翊坤宫皇后生五公主时盛况。
嬿婉是且喜且忧。喜是惇妃这胎是女儿,绝不会危及亲生子永琰地位。忧是皇帝爱宠幼女,总让她想起昔年五公主慘死之状,梦魇心悸之症又重几分。
自从恩宠渐薄,嬿婉便添上这个心悸症候,常年延医问药。好好人,几年汤药伺候着,没病也成大症候。皇帝倒是来看她几次,总叮嘱她好好保养,日常宫中琐事,交给庆贵妃、颖贵妃都好。偏偏嬿婉要强,太医说她有病,她也不肯承认,更不肯分权于颖贵妃,死命挣扎着,越发疲惫不堪。于是再有宫务,皇帝也少与她说,就是七公主婚事,更是言不与嬿婉商议,径自与颖贵妃定,将七公主许配蒙古,定下终身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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