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苦苦支撑,宄竟是为什?她家人已经有足够安稳,凭着孝敬宪皇后余恩,也足以平安世。乌拉那拉氏并无太过出色族人,皇帝亦无心格外提拔,许以要职。她这个皇后,其实无后顾之忧,亦是无可以依凭母族靠山。她永璂,唯几子,并无永琪般出色,来日若是可以做个富贵亲王,倒也清贵安闲。
可若她依旧挣扎在后位上,永璂年弱,资质不算出类拔萃,不过中人而已。自幼娇养,性子又偏柔弱。上有诸位成年兄长,下有得宠幼弟,来日若真在位上,当日圣祖康熙九王夺嫡景象,她却也是听过,如何不叫人心惊胆寒?她是个母亲,她再解不过,凭着她没有母族可以倚仗境况,永璂要站稳脚跟,实在也是千难万。
她可以保护他到什时候?从开始打算,她便只希望他是富贵闲人,生波澜无惊。
她不觉痴怔,喃喃轻语,“本宫直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什,可以明白自己要得到什。可是细想想,其实本宫并不
百诵经僧人之,皇后娘娘自然不曾留意。”
如懿鬓边支羊脂白玉如意点翠长簪被冷风摇曳起细碎海棠明珠坠,纵是金玉华贵,凌风亦不过瑟瑟不能自已。她轻声感叹道:“三朝繁华,师父尽收取底。”她停停,含几分犹豫,“曾读佛经,有句读来惊心动魄。言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敢问师父句,何为人世恩爱?”
那僧人含笑,“心念前因,彼此不相欺瞒,得温存相待,乃是恩爱。”
如懿听动容,却蓄意存挑剔之心,道:“师父是佛门中人,也懂得人世情爱?”
那僧人颇从容,“佛祖怜悯苍生,人世情爱尽在眼中心底。不能涉入其中,却可以懂得。”他凝眉须臾,“在宝华殿精心修习逾五十年,不过是在渺乱中求方清净。有时冷眼旁观,只觉哪怕读通佛法万卷,亦难解心底疑惑。”
如懿扬眉轻笑,“师父也有疑惑?”
“红尘与清净不过墙之隔,修为不足,自然有疑惑。”
“本宫愿闻其详。”
“世间事,争其能争,不争其不能争。但何谓能争?何谓不能争?而施主所问,是否也是欲争之所,那得到恩爱,又要凭借恩爱争夺何物?纠纠缠缠,何处才是止境?”如懿时被诘住,僧人轻敛袍袖,悠然道,“如果争来争去,争却是虚无之象。拼上生死祸福,折尽生欢悦,不过是镜花水月,那又是所为何来?”
宛如有九重惊雷滚滚,直贯入脑海,天地间汹涌云滚电翻,骤聚骤散。无数积郁辛酸悲苦夹杂着重重悲与喜翻腾而上,不可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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