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满面惧色，愁眉苦脸道：“皇上，小主本要亲自前来向皇上请罪，奈何太医说小主伤势可轻可重，还是不动为妙。好歹算是劝住
。”
皇帝
脸色稍稍缓和，关切道：“
也是寒冻雨珠，冰冷地硌着。高处不胜寒，终究是高处不胜寒。
他声音已经嘶哑，眼底纵横着暗红血丝，“所以，你觉得，朕璟兕死于非命，完全是因为她有这
个心肠歹毒额娘，是不是？”
茂倩歇斯底里撕破暗夜最后宁谧，也撕破皇帝心底最脆弱伤口，“是！五公主玉雪可爱，要不是有这样额娘，皇上，您会看着五公主长大，长得亭亭玉立，成为大清最美丽公主。您可以亲眼看着她出嫁，有个好夫君，有个美满人生，而不是早早夭折，沦为后宫争宠牺牲品。”
皇帝泪汹涌而出，他跌跌撞撞几步，颓然坐倒在罗汉榻上，泣不成声地还道：“璟兕！朕璟兕…”
赵九宵从未见过皇帝这般模样，吓得魂飞天外，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茂倩怒目而视，“你这女人，血口喷人！”赵九宵急得满面通红，恨不得上前扯住她，“你别胡说！别胡说！皇后娘娘心存恩泽，必有福报！她不是这样人！”
皇帝闻言凝神，须臾，骤然冷笑，“是！朕想起来，当年出冷宫之后，是皇后请求朕让凌云彻离开冷宫往坤宁宫守卫，之后凌云彻才有平步青云之机，来朕身边伺候。”他面色微白，颇有余悸，“想来真是后怕。朕肱骨之侧，居然是旁人心腹！”
赵九宵又急又慌，拼命磕头道：“皇上别多心！皇后娘娘与您多年夫妻，她信得过人才敢送到皇上身边陪伴左右！你别误会皇后娘娘片真心呀！”
“真心？”皇帝笑意酸楚而悲切，“从前朕真觉得皇后对朕片真心，如今看来，竟是连朕自己也不懂得。若这真心之后藏着利刃，那朕真是避无可避。”他挥挥手，“茂倩，今日你说话够多。比你伺候朕那多年说话都多。朕听够，你先下去吧。朕有些话，还想再问问赵九宵。”
茂倩诺诺答应着，躬身告退。她起身离去，殿门开合间牵动冷风如利剑般直刺过来，九宵浑身战栗着，跪伏边。他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见个女子闪身进来，款步行至自己身边，跪下道：“皇上万安，贵妃小主遣奴婢来向皇上请罪。”她磕个头，战战兢兢道，“贵妃小主敷药睡几个时辰，醒来叫人去给茂倩姑姑加些火盆，怕她冻着，才知茂倩姑姑早跑来养心殿见皇上。”
皇帝淡淡道：“不妨。令贵妃烫伤本就不大好，茂倩趁乱跑出来找朕，她哪里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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