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下意识地摸摸腿侧,也不以为意,“太医总是那些套话,什三阴不足,外邪过盛。左不过黄豆大小颗,不痛不痒,也没什。”
海兰叹道:“你离宫开府,自成家,虽然有福晋替你操持,自己也得事事留心。”她顿,似想起什,“听跟着你诚贵说,你身为兄长,在书房读书勤勉依旧,可堪榜样,而且下学…待令贵妃几个阿哥也极好。”
永琪嘴唇微微嗫嚅
二人正说着话,却见永琪从里头暖阁转出来,迎上来请安道:“额娘总算回来,叫儿子好等。”
海兰见他满脸关切,甚有孝心,时欢喜,也有些诧异,“你这孩子,这晚也不回自己府里,在这儿做什?成家立室人,也不怕你福晋惦记。”
永琪忙笑道:“今儿原是见外头送好些紫貂皮子和人参来,所以儿子特意挑好,送来给额娘和皇额娘。”
海兰听他提及如懿,不觉喟然忧惧,“如今你要见你皇额娘,也不大方便。这些东西,额娘自会转交。”她看着长身玉立儿子,不觉生几分疼惜之意,“看你这孝敬你皇额娘,也算姐姐没白疼你场。”
永琪有些愧疚,道:“儿子本该亲自去向皇额娘问安。只是皇额娘如今情形,儿子也得明哲保身些。”他扶海兰坐下,“额娘也累,暖阁里儿子刚叫人添热炭,您快坐下歇歇。红枣银耳羹也刚煨好,热热正好用呢。”
海兰见他这般细心,愈加安慰,拉他并坐下,道:“你素来孝顺,额娘都知道。”
永琪见无人在旁,踌躇片刻,低声道:“额娘与皇额娘亲厚,那也是应当。只是也得小心些,免得惹皇阿玛不悦。”
海兰摆摆手,接过叶心添好手炉捧着,温言道:“自你出生,额娘便是无宠之人,何必在意这些。”她面色微微沉,有些不豫之色,“你素性谨慎,又文武双全,你皇阿玛便视你为第得意之人。你明哲保身是不错,对你皇额娘孝心也不必尽在明面上。可内里,你皇额娘疼你可不亚于她亲生永璂,你心里可得明白。”
席话说得永琪冷汗涟涟,忙敛衽跪下道:“额娘话儿子怎会不知?只是自三哥离世,儿子便是长子身份,不得不万事斟酌,便有对皇额娘十二分孝敬之心,也只敢露三分。毕竟皇额娘与皇阿玛不睦,儿子也不敢在明面上过亲近翊坤宫。”
海兰瞥他眼,语意清冷,“你这个想头固然不错。若不是你天资聪颖,又谨小慎微,也无今日气候。”她见永琪味低头,亦是不忍,“地上湿寒,别尽跪着。入秋腿上附骨疽更易发作,总是隐隐作痛,益发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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