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温静笑,感激不尽样子,倒叫人难以拒绝:“只要大人肯来,便是顾念旧识场,是帮娘娘。”她说罢,引着云彻继续向前,过成和右门便看得到永寿富正门。
夜已有些深,皇帝大概已经在平答应永和宫中歇下。夏夜署气渐渐被清凉之意逼散,加之甬道上被宫人们泼井水生凉,在朦朦月色下似水银铺就般,亮汪汪。那瞬,连云彻自己也有些模糊。他是走在什地方?这样熟悉路,却像是要走到个不能归来地方去。他心事重重,听着春婵轻巧脚步声落在镂花青石板上,每步都引着他往永寿宫越走越近。他深吸口气,抬头望,只见宫墙红壁深深,
澜翠将九宵送到永寿宫门外,半步也不愿再向外多走,转身便要进去。九宵看着澜翠袅娜背影,心头像有什东西晃几晃,起深深涟漪,情不自禁道:“姑娘!”
澜翠转过身,带点不耐烦笑意,便道:“怎?”
九宵笑得嘴都咧开,收不回来似:“姑娘,辛苦你带趟路,还不知道你高姓芳名叫什呢?”
澜翠听他说得不伦不类,越加好笑:“本姑娘就是个伺候娘娘人,什芳名不芳名。”说罢甩甩绢子,吩咐守门太监道,“外头日头毒,还不关上大门,免得暑气进来!”
那小太监答应声:“是,澜翠姑娘。”
九宵站在白花花太阳底下,浑然不觉得自己已经起层油汗,情不自禁地搓着手痴痴笑。
夜来时分,宫门下钥,除偶尔走过值夜侍卫,静得如在无人之地。夜色浓稠如汁,从天空肆意流淌向紫禁城每个角落。深蓝冥黑天空中星河邀远,沉沉暗淡,夜色迷离得如层薄薄轻纱,好似随时能蒙住人眼睛,叫人失去方向。半弯皎洁明月里头隐约有些杂色,仿佛是广寒宫桂花古树枝权错乱,或许嫦娥早已心生悔意,正怀抱玉兔在桂花树下述说着暗偷灵药悔恨,遥遥无期寂寥和永不能言说相思。
云彻跟在春婵身后,不解问:“这夜,令嫔娘娘还有何要事吩咐?”
春婵提着灯笼,脸愁容道:“娘娘本想问问皇上起居饮食,但李玉公公嘴有多紧,谁能问得出来。凌大人得皇上信任,娘娘只好求助于您,但请您不要拒绝。”春婵叹口气,担忧不已,“这些话奴婢本不该说,但娘娘直深受嘉妃欺侮,实在不能不求自保。这个凌侍卫也该是知道。”
凌云彻静默片刻:“个小小侍卫,又能帮得什呢?”他说着,扯扯身上小太监衣装,浑不舒服地道,“还偏得打扮成这样,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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