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中石现在在中统方面活动?”方步亭的语气更严峻了,猛转过头望向儿子,“崔中石这几次去南京救你大哥,是你主动托的他,还是他主动找的你,给你出的主意?”
方孟韦一愣。
方步亭:“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在中统干过那么多年,我问你一句,**党搞策反,都是怎样发展党员,怎样联系?”
方孟韦:“多数都是单线。”
方步亭:“如果你大哥是**党,而发展他的这个单线又是我身边的人,中统那边能查出来吗?”
的学生往外赶,还要抓人服兵役,闹事都是逼出来的。又号称进入了宪政时期,搞的还是军政那一套!不要说老百姓了,连你爹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国事不堪问了。”说到这里他停住了。
方孟韦知道,下面父亲要说的必是更不堪问的家事了,按摩的手放轻了,静静地等听下文。
方步亭:“你没有再抓人吧?”
方孟韦答道:“没有。”
方步亭:“不要再抓人了,不到万不得已更不能杀人。尤其是对学生,各人的儿女各人疼啊。”
方孟韦这才明白父亲眼神和语气中透出的寒峻:“父亲,您怀疑崔副主任是**党?”
这倒将方步亭问住了。银行为走私倒卖物资暗中走账的事,他是绝不能跟儿子说的。因此怀疑崔中石将经济情报透露出去的话当然也不能说,可对崔中石的怀疑又不能不跟这个小儿子说:“要是忘记了,再回去翻翻你在中统的手册,上面有没有一条写着,‘**党尤其是周恩来最擅长下闲棋、烧冷灶’!”
方孟韦这才一惊:“爹的意思,崔副主任是**党下在您身边的一着闲棋,大哥又是崔副主任烧的冷灶!”
“我怀疑自有我怀疑的道理,过后再跟你说。”说到这里,方步亭几乎是一字一顿,“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方孟韦猛地抬起
这是要说到大哥的事了,方孟韦肃穆地答道:“是。”
“你那个大哥,虽不认我这个父亲,可别人都知道他是我的儿子。通共嫌疑的大案,你居然也瞒着我,打着我的牌子在背后活动。”果然,方步亭切入了核心话题,语气也严厉了。
“大哥不会是**党。”这句话方孟韦是早就想好的,立刻回道,“大哥的为人您知道,我也知道,从来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党不会要他那样的人。”
“哪个**党告诉你不要他那样的人?”方步亭摆掉方孟韦按肩背的手。
方孟韦:“您既然过问了,儿子全告诉您。南京那边托的是中统的徐主任。审大哥的案子,中统那边就是徐主任负责。他把大哥这些年所有的情况都做了调查,没有任何通共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