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往门旁的桌子上放了一个托盘,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他会亲自动手。”我说。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吉普说着,拿起托盘放到我床上。“他不是个懦夫。”
“是的,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囚犯,比任何事都更能显示勇气。”
又被关了两天之后,我要求哨兵给派珀捎个口信,请他至少让我们出去呼吸下外面的空气。我没收到回复,但到下午晚些时候,四名看守前来押送我们俩去塔楼,然后站在楼梯下面静候着。
“我选择这边是为了防止你到处乱摸。”我们不由得都笑了。
“你为什么没有对我发更大的火呢?”过了一会儿,他问。
“因为他做得没错。”
“派珀?他这样耍我们,你现在还为他辩护?”
“哦,我不是说他做的每件事都对,但是,他关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小小的仁慈心怀感激了?”我注视着他的脸,他的目光中满是焦虑和疲惫。“不过,我觉得你是对的,他一定认为我们还有用处。”
“你完全没必要保护我,对于他来说有利用价值的人是你,我对他而言又有什么用处呢?”他顿了顿,“还有我对你……有什么用呢?”
“你没必要这样一直道歉。”
“真的吗?说到需要道歉这件事,差点判处别人死刑毫无疑问是最严重的了。”
我没说话。
我站在城垛边缘往下望去,城市看起来跟数天之前我和派珀一起站在这里时相比并没有变化。但现在,它于我而言变成了监狱而非避难所。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我说,“他们杀了我,然后就能除掉扎克。理性地看,我无法否认这一点。”
“别犯傻了,谁都不想被杀掉,这并不是非理性和自私的表现。”
“我没犯傻,事实上,答案看起来已
“没错,我确实是个白痴。”
“不是。这一点他赌对了,为了保护我,你确实会做任何事。”
*
第二天,大门仍然反锁着。我们大声呼喊,要求知道更多的讯息,但驻守的哨兵却无动于衷。到了下午,一名看守打开房门,然后站在门外警戒,另一个看守走进屋里。吉普突然跳了起来,冲到我身前。
“别担心,”我说,“派珀不会让别人来干这种事。”
“对不起,”他说,“我不应该那么说。”
我坐起身来问:“我能过去你那边吗?”
“当然……虽然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
他往里挪了挪,腾出点空间。我背朝下躺过去,因此他也仰面躺下,不过我们两个人仍然紧紧挨着。
“我比较喜欢你躺在我那边,”他说道,“当你的胳膊那样挨着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多了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