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世事很难确信无疑。而且,派珀无视我的存在,这可让人不怎么放心。就像他们都认为我在发生过那些事之后,变得毫无用处,就像我一钱不值。”
我审视着他的脸,他的鼻子秀气挺拔,颧骨和下巴棱角分明。对我来说,他面孔的每个角度都已变得了如指掌,很容易忘记他对自己是如何陌生,没有办法了解自己的过去,尤其是孪生妹妹。
“我无法想象,你的感觉会有多么奇怪,特别是关于孪生妹妹的部分,你该感到多么孤独。”
“比有你那样的孪生哥哥还要孤独吗?是谁揭露了你,伤害了你,还把你关了起来?对我来说,能享受这种孤独,我感到很走运。”
“但你一定想到过她,”我说,“你肯定想知道她是谁。”
里?还有所有这些人?”他回身指着集市上的人群,“阿尔法人和他们庞大的军队、堡垒和议会一起,一定害怕得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他们不会如此迫切地想找到自由岛。”我再次记起神甫坚持不懈问我关于自由岛的事,她的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她的意念不停在我脑海中搜寻。
吉普往四处看了看。“可是,究竟为什么呢?装腔作势的派珀和他那些穿制服的看守,对议会根本不构成威胁。他能干出什么?领着他的独臂人军队在温德姆示威吗?”
“他没必要这样做,只要自由岛还存在,这就足够了。当然,议会也有实际的考虑,比如有欧米茄人来到这里,他们就收不到相应的税赋,或者没办法登记备案。但那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永远不是。真正让他们担心的是,这个地方不在他们的掌控之内。”我记起爱丽丝在临死前对我说过的话:“只要人们相信自由岛的存在,那效果就和现实中的自由岛没什么分别。”
“现实中的自由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边说身体边往后靠,抬头看见高耸的火山口边缘和被切割的天际,笑了起来。
“不知道我的孪生妹妹是谁,很可能是我唯一正常的地方。你的经历才是不寻常的。这些年人们很小的时候就被分开,绝大部分人对于孪生兄弟姐妹的了解,就只是一个名字,还有他们出生的地方。”他沉默了一会儿,盯着人潮汹涌的大街,经过的每一个人都有生理缺陷。我等着他再
我也仰头望着天空。“我明白。尽管我已经在幻象中见过它多次,但身处此地感觉还是不一样,觉得自己仿佛是它的一部分。”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难道你不是吗?”
“我也想让自己确信如此,”他吐出李子核,看着它落在铺路的鹅卵石缝里,“我也想相信我们能留在这里。”
“但是你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