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陆渐笑道，“怎
不卖，不二价，
条鱼两银子。”
“大黄鱼”面容陡变，也不说话，向身周人使个眼色，霎时间，众泼皮抽出铁棒短刀，撸起袖子，呼声拥将上来。陆渐哈哈大笑，笑声如雷，穿云裂石，震得市人无不掩耳，不待众泼皮逼近，陆渐抽出那根当
过，猛想起，仍觉羞恼，说起话来，不免咬牙切齿。
陆渐却只笑笑，说道：“不劳关心。还请黄爷让让，莫挡
买卖。”陆大海闻言吃惊，拉住陆渐衣袖，正要说话，忽瞧陆渐目光射来，微微摇头，不觉将话咽入肚里，心中十分忐忑。
“大黄鱼”目不转睛打量陆渐时许，见他神色从容，不卑不亢，心中涌起阵不快，嘿嘿笑道：“小崽子，你几年不来卖鱼，不懂规矩？也罢，陆大海平日在你黄爷面前跟条狗差不多，温顺乖巧，专舔老子口水星子，呵呵，瞧你家狗爷爷份儿上，黄爷不和你小狗儿计较。这两筐鱼嘛，老子收，文钱十条，价格公道，乌常、陈三，你们将鱼数过。”
陆大海大急道：“黄爷，黄爷，有话好说，您瞧这鱼，多鲜多肥，打来多不容易……”“大黄鱼”两眼望天，呵呵冷笑，任凭陆大海打躬作揖，理也不理。陆渐忽地伸手，将陆大海拉开，淡然道：“爷爷，不打紧，让他数。”
他举止沉着，“大黄鱼”反觉意外，笑嘻嘻道：“小狗儿真能？嘿，黄爷几天没打人，这拳头忒痒，你再拿眼珠子瞧老子，当心拳下去，叫你脸上开花。”
此时那两个泼皮边数鱼，边赞那鱼鲜活肥大。要知道，当时官府海禁，片板不得入海，渔民无船远航，只能沿岸网捕鱼鲜，极少能够捕到这多鲜鱼。物以稀为贵，海鱼稀少，竟成珍品，惹来恶霸垂涎抢夺。大黄鱼听着两个手下报数，心中倍觉舒坦，盘算着转手卖给鱼行，能赚多少银子。不片刻，数鱼完毕，共计两百四十三条，“大黄鱼”身旁帐房模样老者摸出二十四文铜钱，向陆渐面前掷，冷笑道：“数好。”
陆渐任那铜钱落地，也不瞧上眼，笑道：“数什？”“大黄鱼”两眼翻，冷冷道：“你数钱，买鱼，有错？”陆渐道：“谁说要卖鱼？”陆大海心头沉，瞪着陆渐，眼珠子也凸出来。
“大黄鱼”亦是怔，打个哈哈：“小狗儿，你疯？”陆渐似笑非笑：“大黄鱼，你真要买鱼？”
“没错。”大黄鱼嘿声，眼露凶光，“老子今日非买不可。”
“好。”陆渐望着围观人众，朗声道，“大伙儿听好，这厮说，他非买不可。”“大黄鱼”欺身上前，厉声道：“怎，你敢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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