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听这话,不觉蛾眉紧蹙,沉吟不语。陆渐瞧她神色,似乎被沈秀言语说动,不由得心头暗急,脱口道:“宁姑娘,你别信他花言巧语,他根本就是个大*大恶之徒。”
宁凝也不瞧他眼,冷冷道:“信与不信,他是好是坏,又与你什干系?”陆渐不禁语塞,却听沈秀
字,与有什相干?”陆渐羞得无地自容,时闷着头,再不吭声。
宁凝目视烛火,坐阵,忽地取出块手绢,将桌面上灰尘拭去,双手枕着脸颊,睡起来。不时,想是渐入梦乡,呼吸变得轻细匀长,烛光在黑暗中将她半片面庞勾勒出来,轮廓竟是奇美,长长睫毛也被烛光染层融融金色,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温柔韵致。
陆渐望着这女子睡靥,只觉心中和馨安宁,倏尔烛火摇晃,却是晚风清凉,破门而来,陆渐怕宁凝着凉,微微挪身,挡住风势,那女孩儿睡梦中若有所觉,蛾眉轻颦,更是堪怜。
咻,只白羽短箭忽地破门而入,直奔陆渐面门。陆渐大吃惊,未及躲闪,那羽箭波声凌空粉碎,碎片化作点点火光,坠落于地。
陆渐转眼望去,却见宁凝已然醒转,俏立桌边,双眼注视门外,扫茫然,亮若冰雪。
却听门外嘻声,沈秀笑道:“好凝儿,你什时候也学坏啦?方才装睡骗出手,是不是?”宁凝道:“是又怎样?你若再来胡搅蛮缠,当心‘瞳中剑’。”沈秀干笑两声,语调忽而转柔:“凝儿,你越是这个样子,心中便越疼。你这清灵如水女孩儿,正当摘花为簪,斗草前庭,何苦做出这本正经、凶神恶煞样子,不但辜负大好韶光,更伤天下男儿心。”
宁凝默默听着,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悠然坐下,轻叹道:“你走吧,别在这里甜言蜜语,不想听。”沈秀幽幽地道:“也罢,不说。好妹妹,能不能让陪你坐会儿,看看你样子,就算,就算句话不说也好。”
“免。”宁凝冷冷道,“你好姐姐好妹妹不计其数,你大可挨个儿瞧去,又看做什?你若踏入门中步,左脚进来,伤你左脚,右脚进来,伤你右脚。”
“好狠心。”沈秀嘻嘻笑道,“不过倒是明白,你这恨憎,不为别,敢情是吃醋。”宁凝道:“呸,谁吃你醋,你就算找千个万个女人,也不希罕。”
沈秀叹道:“那些女人就算再多,也不过是朝云暮雨、落花流水,又怎及得上你青梅竹马之情?就算有千万,也及不上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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