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不觉苦笑。两人走程,来到府邸后门,宁凝取腰牌,对守卫道:“是沈先生属下
陆渐吃惊。宁凝也奇道:“主人知道?”商清影摇头道:“他已睡,你先将人放,舟虚问起,切由担当。”宁凝稍迟疑,取出钥匙,将陆渐铁锁解开。
此事太过突兀,陆渐枷锁虽解,却愣在那里,回不过神。商清影叹道:“你这孩子,看相貌,也不像是什凶恶之徒,怎就任性妄为,欺负秀儿呢?经过这次,望你好好做人,莫再逞勇斗狠,恶意害人?”
陆渐听得哭笑不得,起身揖,却不知说什才好。商清影道:“凝儿,相烦你送他出府去。”
宁凝嗯声,向陆渐点头道:“随来。”陆渐随她走十来步,转眼望去,但见商清影立在门首,形容依稀,不知怎,他心中竟觉阵酸涩,只想立在当地,多瞧这女子几眼,但此情此景,终究不容他心愿得偿,不得已轻叹声,随在宁凝身后,曲曲折折走程,忽见前方透来光亮,定眼瞧,竟是莫乙、薛耳提灯笼迎面走来。
四人狭路相逢,八只眼睛两两对视,均有惊色。僵持有顷,莫乙忽道:“猪耳朵,你且看看,前面有人?你也晓得,是个青光眼,天黑,便瞧不见东西?”
薛耳怪道:“你是青光眼,怎没听你说过……”话未说完,忽被莫乙脚踩在脚背,薛耳负痛咧嘴,倏尔有悟,忙道:“不巧很,你是个青光眼,却是个近视眼,前面有没有人,也瞧不真,那两个东西直愣愣,倒像是两根死木头。你说嘛,这看园子怎这样不小心,把两根死木头矗在路上,撞着行人怎得?”
他口个“死木头”,宁凝听得气恼,啐道:“你骂谁?你才是死木头呢。”
莫乙侧起耳朵,假意道:“奇怪,猪耳朵,死木头好像在说话呢。你耳朵好,听到没有?”薛耳笑道:“没听见,料是耳屎太多,你听到什?”莫乙道:“也听不清楚,嗡嗡嗡,像蚊子样。”薛耳道:“晚上就是蚊子多,也不晓得是公是母,只盼别要叮才好。”
两人唱和,气得宁凝秀目瞪圆,两人却装聋做瞎,边说,边笑嘻嘻绕过二人,迤逦去。陆渐始终憋着,待二人去远,忍不住笑出声来。宁凝冷冷瞥他眼,道:“有什好笑,你才是死木头,是臭蚊子。”陆渐忍笑道:“是啊,既是木头,又是蚊子,姑娘却是天上仙子,跟这些脏东西毫不相干。”
宁凝盯着他,冷冷道:“瞧你老实巴交,怎也会耍贫嘴?看起来,但凡男子,就没个好东西。”说着露出轻蔑嫌恶之色,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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